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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院里,所有人都一片肃静。
程老夫人坐在上座,脸色不是很好,但她现在也为难。
程老夫人是有威严没实权,现在的国公府,是七分三房三分长房,程云夺非要分家,她想以严母身份压制,也做不到了。
程云夺坐在旁边,环视了院里的一行人,倒是都到了,而且不光都到了,还多了一个蒋小王爷,这是他完全失算的地方。
程云夺没料到蒋小王爷会插手国公府的事情,但程蒋两家毕竟是至交,也不好撵人家走,而想必就算没有这曾关系在,以蒋小王爷的身份,他非要插手,又有谁能阻止的了呢。
“小王爷。”
程云夺索性道:“正好今日您在,也算是给我们三房做个公证。”
对面的程云杉见势,谨慎的四处瞟了瞟,然后压低声音道:“老三,你今天是不是疯了啊,咱们不是说从长计议吗?你怎么突然……”
“二哥。”
程云夺抬头不客气的说道:“会有你的份儿的。”
程云杉脸色一尬,微咽口水后没再开口,但听到程云夺方才的话,他高悬了半天的心也算是稍稍落地。
今日本就是长房和三房的战争。
但无语的是,他身为二房,却不能鹬蚌相争时得渔翁利,所以,程云杉很是担心分家后没有自己的份儿。
“三爷。”
蒋小王爷虽然今日穿的板正,但架不住他坐的浪荡,斜靠着淡笑道:“这好端端的要提分家,岂非是大伤府内和气,如果有什么不痛快的,便拿出来咱们好好的说一说,长房的人如论如何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何必走极端呢。”
“小王爷不必多言。”
程云夺早有考虑。
分家的事情,必须赶在程岐和程衍的婚事之前挑明。
因为一旦那两人成亲,这七庄产业将会通通变成嫁妆,被程岐夺走,但若是赶在婚事前头,趁一切都还没理清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兴许还能有机会。
“这眼看长房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他平静道,“尤其是宗玉,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了不少大哥的影子,不愧是大哥认准的后生。”
程衍和他淡定的推拉着:“三叔过誉了,爹爹成就,非我能高攀。”
程云夺诡异一笑,复又道:“不管怎么说,鹰大离巢,既然这几个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也就不必再由我们三房照顾了,更何况,沙漠和宗玉明年年初就要成亲,就更要搬出去住,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倒不如现在就分家,也利落。”
孟姨娘冷冷道:“这国公府足足有百亩地大小,别说是沙漠和宗玉成亲,就是让东府和山华府的人都过来住,也空余不少。”缓缓抱臂,索性将今日的战争完全点燃,“程云夺,你就别再这里冠冕堂皇了,我奉劝你一句,有什么话不妨摊开来直说,在这里人模狗样的说着为了长房的孩子好,但在座的都知道,你今日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蒋小王爷眉毛一挑,看向孟姨娘的眼神多有钦佩。
这人,厉害啊。
再看程云夺,那人的脸上仍挂着那抹不明意味的笑,随即道:“既然孟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复又敛笑,冷漠道,“你们长房的孩子,嫁谁娶谁,我一概不管,但今日可要好好的掰扯掰扯,这七庄产业的问题。”
“七庄产业是我姐的嫁妆。”
程岱的态度要比程云夺更冷:“三叔识相,还是快快交还才是,别叫锡平的人说三叔你……迟迟霸占着我爹的产业不还,表面君子,实则居心不轨。”
“太衡,你说这话,可是太没良心了!”
季氏拍案怒斥。
可对面的少年却丝毫不肯退让,他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说话。
“咔嚓——”
程岱面无表情的将手边的茶杯推出去,在地上四分五裂。
瞧着那满地的茶水和袅袅的白烟,季氏吓傻了。
“程太衡!”她怒不可遏,“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岱不再说话,连看也不看对面。
“好了,都别闹了。”
程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她拿了块儿点心想吃,想了想,却又放下了。
“这天我早有预料。”她看向程云夺,“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
程云夺对视着程老夫人,这个他生平最敬重却也最害怕的母亲,说道:“若是儿子沉不住气的话,早就把这七庄产业独吞了,何来今日分家一说。”
“三叔。”
程岚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能分家。”
程岐却握住他的手,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中,抬头淡淡道:“好,既然分家,这七庄产业的归属问题,可就得好好的商量一下了。”
“阿岫,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程岚痛心疾首的说道:“咱们怎么能分家啊!”
程岐转头看着他,很是严肃的说道:“大哥,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这个家从骨子里就已经分崩离析了,至于表面……”她转头冷笑,“本来以为还可以维持个几年,没想到,现在……就要撕破了。”
程岚心里是清楚地,闻言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亲情是亲情,公理是公理。”
程衍忽而冷淡道。
他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七庄产业,是一定要作为程岐的嫁妆拿回的。
程云夺自然不愿,遂道:“程衍,别怪三叔说话不中听,你扪心自问,自从大哥过身后,他留下来的七庄产业,是不是三叔在一直维持着,大嫂卧病,你们几个又那么小,没有我,咱们国公府没有今天。”
“但这些,按照我爹的遗嘱,都要算作小岐的嫁妆。”
程衍丝毫不吃他卖惨的这套,依旧道:“三叔,咱们这国公府,既然都闹到了分家的份儿上,那也就没什么情面可讲了,今日咱们只讲理,不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