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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本奏章被重重仍在了桌子上发出闷响，四周的宫人们纷纷垂下了目光不敢去看那位盛怒之中的皇帝。

李世民的确是非常愤怒，因为安置在军中的密探发回来的奏章上详细写着燕飞与李勣之间的冲突。看到有数百军士因此而遭受劫难，李世民的嘴角都在不停颤抖“混蛋！”

李世民愤怒那些军士们没倒在战场上，而是倒在了内讧之下。他愤怒李勣见财起意，毫无顾虑的下手引发了冲突。也愤怒于燕飞的果决，就连找人申诉什么的都不走，直接就是下了狠手。

除了愤怒之外李世民还有一份惊异与一份疑惑。因为奏章上还写着燕飞单枪匹马就能对抗数百士卒乃至数百铁骑。

‘身中箭矢无数而不伤，刀斩不进，枪刺而折。更兼力大无穷，千斤巨石挥手可投百余步，丈许巨木舞动犹如挥洒柳枝。更兼精通五鬼搬运之术，堆积如山之草料旦夕之间即刻运至营中而无人察觉。’

如果不是其他几份奏章之中也都或多或少的写了相关的消息，李世民几乎认定自己的密探是个蠢货，想用这种山海经里才会存在的故事来忽悠自己。

可无论是李靖还是段志玄，又或者是李勣以及其他军中密探们的奏章之中都是这么说。那就说明要么是所有写奏章的人都疯了，要么就是确有其事。

“呼~~~”心情烦躁的李世民走到宫殿门外，看着脚下的长安城心中叹息不已。

他接手国家的时候各种天灾人祸外族入侵接连不断，山东的门阀都在拼命扯自己的后腿，军中将领也并没有全都收服。好不容易打了个大胜仗出来，可又冒出来一个疑似神仙般的燕飞。李世民感觉自己都快心力交瘁了。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宫装丽人走到李世民的身边，为他披上了一件锦袍“陛下这是在看城中欢庆？”

草原大胜的消息传来，整个长安城都为之轰动。这是汉人们对草原上的胡人数百年未有之大胜。自从当年窦宪勒石燕然之后，华夏已然是数百年未有如此之辉煌胜利。

欣喜若狂的李世民下令长安城金吾不禁，满城百姓官员军士一通狂欢欢呼，载歌载舞通宵达旦让整座城市宛如爆发的火山一般炽热。在宫装丽人看来李世民这是在欣赏城内的繁华与喧闹。

“观音婢，你说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吗？”站在太极宫殿前的李世民转身看向身边的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先是一愣，随即抿嘴一笑“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臣妾没见过鬼神所以不信。陛下这是何意？”

“唉。”李世民叹息一声，转身回到殿内将奏章递给了皇后。

“世上真有如此之人？”看完奏章的长孙皇后满脸惊奇之色。奏章上写的太夸张了，金刚不坏之身，五鬼搬运之术，力拔山河般的神力。这么一看还真像是鬼神之说。

“不仅仅是这一份。”李世民苦笑一声再次来到殿外“李靖的，段志玄的，李勣的甚至是薛万彻的都写的差不多。由不得朕不相信。”

长孙皇后是真的被震到了。神鬼之说自从有文献记载以来就一直存在，至于民间传说更是数不胜数。可数千年来各种传说都有，却并没有谁真的确切遇到过。所以传说一直都只是传说。直到此时，这些人的奏章之中切切实实的表达了真的有人做到了这种唯有鬼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此人之前来过宫里。”李世民的目光有些出神，仿佛是在回想什么“那个时候他是来献上马蹄铁与千里眼的。也正是因为有了马蹄铁以及千里眼，朕才下定了出兵的决心。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一直都是在用各种方式鼓动朕下决心。看上去好像和颉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当时看到千里眼的时候朕就该想到的，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神奇之物。”

“陛下说的莫非是哪个不向陛下行礼之人？”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里，普通人不向皇帝行礼那可是大不敬要砍脑袋的罪名。而燕飞不但没向皇帝行礼，甚至还成功逃脱了惩罚并且被任命为录事参军随军出征。如此惊人的表现自然是在皇宫之中引发了传说，就连长孙皇后都听说过。

“当时他说是他的国家不行跪礼。”李二仰头看向璀璨夜空“现在想想，他是不惧人间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