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不进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得,但连在一起时我就理解不来了。
见那两人一剑互相客套吹捧得兴起,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百无聊赖之下只好找在场的另一个闲人。
我扭头看向那位女子,发现她正一脸红霞,盯着这边目不转睛。
嗯?脸红什么劲?难不成迷上了世外高人的风采,准备来一出美被英雄救的戏码,抱住高人的大腿高呼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我自认猜中了她的心思,蹲下身戳了戳她的肩膀,软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我忍不住又多戳了一下。
女子嘤咛一声,眼泪汪汪看着我,意思是你戳我有什么事?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问询:“他们说的你听懂了没?”
兴许是凑得太近的原因,从我嘴里呼出的热气掀起她耳边的发丝,发梢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造成的刺痒让她身体也轻轻一颤。
她身上的气味温暖微甜,嗅得我有些意乱。
她挪了挪身体,稍稍远离我一点距离,红着脸说道:“我也不知。”
“不过你既然是那位老先生的弟子,难道老先生没有教过你这些东西吗?”
我心中暗笑这女人也未免过于怕生,你我同为女儿家,何必避我如虎狼?听大婶说女孩子越是羞怯,小伙子们就越是放肆大胆,如今看来果然半点不假,如此有趣的反应实在很让人有捉弄的欲望,不愧是当年号称村里一枝花的袁大婶,人生经验绝不是初出茅庐的我能比的。
于是我得寸进尺,没有让她拉开距离,继而又一次紧贴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臂,笑嘻嘻道:“姐姐,你很怕生吗?”
她的手臂在我怀中轻轻挣扎一下,见我死死抱住,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只得放弃了抵抗,任由我贴在她身上,脸上的红晕半点儿没褪,无奈回答道:“我家住在山上,少有人情来往,因此不善言语。”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一荡,左手沿着怀中的胳膊一路往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同时另一只手探过她的身后,轻轻落到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捏腰上衣衫,笑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有了夫婿没有?姐姐生的这般好看,想来是不缺媒人登门的。”
原来这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吗?果然有点兴奋哦。我想我在本质上应该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汉的,只不过这会子在她身边,竟是觉得哪怕做不成英雄好汉也值了。
她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幸亏没有旁人在场,不然我一定会被当成浪荡子抓起来。她开始紧张了,在我怀里扭动的力度都大了些,好在我搂的紧切,不但没给她挣开,反而搂抱地越发亲切了。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嫌事儿大,问道。
她有些慌乱,回答道:“我叫袁十三,因为在家里排行第十三,姑娘你能不能放开我?”
放开?为什么要放开?这就好比走夜路的时候遇上一伙劫匪,劫匪让你乖乖把银子掏出来,结果你上去做了个揖,说劫匪先生我不给钱你放我过去好吗?
答案是当然不好咯!
我手上开始不太老实,嘴里满是胡言乱语:“袁十三?小姐的名字还真是清晰脱俗朗朗上口啊,真是人如其名兰心蕙质……”
砰——。
天旋地转。
额头一阵剧痛,抬头看见师父一脸匪夷所思:“我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词儿?乱七八糟的评书还是少听。”
我脑壳一懵,刚刚我在干什么?鬼迷心窍?
旁边的年轻高人也捏好了手诀,正是名震江湖的绝技,脑瓜崩。
砰——。
一声脆响。
名叫袁十三的姐姐头上顿时起了红包,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心也跟着一疼,质问世外高人:“你打她干什么!”
安歌刚想开口,背上的长剑就抢先回答:“再不打醒你,怕是连魂都要给她勾了去!”
袁十三抱着脑袋,疼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把脸埋在膝盖上,摇头否认:“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