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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宾酒楼,灯光暗淡,这家红火一时的酒店已经日薄西山,偌大的店中没有一个客人。二楼的雅间内亮着灯,几个人影摇动,边吃边谈。
苏国忠脸色变得青黄憔悴,半个月来发生的事让他倍感疲惫,父亲身逝,大哥仍在狱中,自己只有咬牙支撑。桌上的菜很丰盛,主客是州府的录事带着两名书吏,陪客是苏家两兄弟和鲁、方两老姨,外加张朴天的儿子张延来。他们来富罗县已经三天了,因为是暗访,没有惊动多少人,秘密地见了几个衙门的书吏和衙役,昨夜又王县丞秘会,材料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
端起酒杯,苏国忠满面陪笑道:“冯录事,两位,这次承蒙三位高义来富罗县为家父伸冤,苏某不胜感激。苏某敬三位一杯。”
冯录事拉长腔调道:“我等是公事公办,谈不上高义。不过令尊的死似乎跟江县令关系不大,这几日暗访,虽然有证据表明张朴天是被江县令打杀,但不少老百姓都在说江县令的好话,你们的案子怕是难办啊。”
方仁用笑道:“江安义惯会收买人心,还请大人主持公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三个红包,分别发給三人。
是银票,冯在寿紧绷的脸露出笑意,端起酒杯与苏国忠碰了一下,仰头将酒喝尽,笑道:“江县令草菅人命、贪赃枉法一案,何司马和王参军十分重视,交待本官一定要不畏权势,秉公办事。本官自会将这几日暗访所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何司马,苏掌柜不用担心。届时府里派人下来问案,苏掌柜可要出面,这以民告官的五十大板苏掌柜可要心中有数。”
苏国忠脸一白,咬牙嘶出几个字:“苏某明白。”
接下来便是幸福的吃喝时光,苏国兴从倚翠楼请来了几位姑娘,吹拉弹唱,顺便陪冯录事等人睡睡觉了。
七月将尽,江安义已经将富多县治下的十五个乡镇跑了个遍,该吹的风都已经吹下去了,效果还不错。虽然晒黑了许多,人却越发精神,冬儿晚间都有些吃不消了。
大郑国十日一休,三十日是休沐日,江安义和张克济坐在后园莲池边的凉廊下下棋,冬儿、珍儿跟珠珠珞珞两女学弹着琵琶,叮叮咚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有如清泉,十分悦耳。
江安义看了一眼亭中,调笑道:“先生近来琴瑟和鸣,日子过得风流快活,可怜我整天风吹日晒,快成炭球了。”
张克济半边白脸难得地红了一下,拱手谢道:“多谢主公。”
江安义乱点鸳鸯谱,强行把珠珠和珞珞配給了张克济。起初两女被张克济的脸吓坏了,张克济并没有用强,对两女以礼相待。相处的日子一长,两女发现张克济言语斯文,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文士风流,从珍儿处打听到其父是为救她而被大火烧伤了脸,对张克济的感观立变。
两女是被精心调教过的,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但在张克济面前就相形见拙,要知道张克济可是世家出身、榜眼才学,岂是青楼女子所能比拟。由敬生爱,水到渠成,前几日两女双双心甘情愿地成为张克济的侍妾。
张克济原本心如止水,但被两女的柔情打动,心又活泛起来,他并没有把两女当成侍妾,而是当成亲密无间的红颜知己。珍儿晓事,知道父亲孤苦,不但没有阻止珠珠珞珞与父亲的亲近,反而与两女相处融洽,让张克济宽心不少。
傍晚时分,秦子雄来了,这段时间他经常来改名的黄宅,一来是和江安义、张克济相谈甚欢,谈天论古增长见识,二来是黄府的伙食不错,碰到江安义大显身手时更是可以大快朵颐。
江安义的棋力不如张克济,这盘棋已经输定了,从棋盒中拿出几枚子丢在棋盘上认输,起身迎道:“秦兄来的正好,今日小徒在城外猎到一只野獐,还有野鸡、野兔,厨房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正要派人前去相请。”
秦子雄脸色沉重,道:“吃不忙,我有件事要跟江大人禀报。”
两人私下兄弟相称,秦子雄称“江大人”便是有公事了,江安义一愣,莫非让秦子雄整治衙役出了事?
“大人,秦某这几日奉命整顿众衙役,听闻了一件事,张家人和苏家人合伙到州府投书铜匦,告发大人,州府暗中派人来查探了,已经询问过好几个衙役了。”
江安义一愣,州府派人来调查自己了,这些日子他天天往乡下跑,真没有注意到。看了一眼张克济,张克济脸一红,这几日他在家中陪伴珠珠珞珞,情侬意侬,调琴画画,根本没有在意县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