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沉浸在母子相聚的欢乐中,这亲吻也让她想起了与刘彻那些浪漫的日子。
她太投入了,以致没有听到黄门的传唤,直到ru娘提醒后,她才慌忙地迎接皇帝的到来。
刘彻抱起刘据逗道:“来……小刘据,叫句父皇。”
“父……父……”
父皇这两个字太绕口,刘据说得磕磕绊绊,逗得刘彻大笑。
“据儿还是跟娘亲啊!”
刘彻那密集的胡须扎在刘据脸上,他痒得“咯咯”直笑。
这情景给冬天的椒房殿,带来融融春意,让卫子夫心里暖烘烘的。
卫子夫忽然想到今天是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忙道:“陛下是要臣妾一同去向母后请安么?”
“不仅是皇后,还要带上据儿,母后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孙子了。”
“诺。”
于是,卫子夫与刘彻同乘轿舆,ru娘抱着刘据与春香同乘一轿舆,在黄门和宫娥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向长信殿去了。
然而此时在长信殿中,修成君金俗正在母亲面前哭哭啼啼。
她一进长信殿,就扑倒在太后面前,哭着喊道:“母后!救救仲儿!母后……”
太后懵了,一大早哭天抹泪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秋日,金俗心中的寒冷比从塞外来的寒流更让她感觉到冰冷。
这些日子,她常常就着暖炉一个人呆呆地想着心事。
想母亲当初抛下她到宫中做了美人的往事,想同母异父的兄弟,当今的圣上从安陵接回她的情景。
想进宫后与姐妹相处中遭遇的冷,想她的女儿娥儿心力憔悴的婚姻……
为什么同样是人,命运竟如此迥异呢?
娥儿怀着一颗破碎的心从淮南国回来了,几个月来,她都不敢直面娥儿以泪洗面的模样,不敢聆听她饱含心酸的叹息。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娥儿自从回来后,从不见人,甚至太后这里也不来了。
这样下去,该怎么得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淮南王他们也太不把太后和皇帝放在眼里了。
她想去找皇帝讨个说法,可刘彻整日为“推恩”之事奔忙,为与匈奴的关系废寝忘食,她无法为这些事去烦他。
她决计来找太后,在这个宫中,只有太后能够为她做主。
她从席上站起来,朝外间喊道:“翠儿!快过来!”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
丫鬟翠儿应声道。
“备车!本宫要去长信殿。”
“诺!”
翠儿正要转身离去,金俗又叫住了她问道:“子仲呢?”
“这……”
“快说!他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奴婢不敢说。”
“快说,否则……”
翠儿顿时慌了神:“少爷几天都不露面了,奴婢实在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这个孽障!你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