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可能里面都是海的味道吧。”

从囹圄先生家刚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项跋。

项跋给了他一套衣服，然后带着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蹲着，也没说做啥。

正是因为如此，浮生才觉得迷茫。

“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了吗？”项跋问道。

“差不多。”浮生把打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项跋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只是说道：“你知道这次镖书内容是什么吗？”

“我猜很大几率是……杀人。”浮生看着项跋道：“先说好，我不想杀人。”

“你确定不杀？”

“我不是杀人狂……”

项跋感觉这语气有些不对劲，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忽然笑道：“那个牛磨馆的弟子，是不是你这辈子第一次杀人？”

“那简直是前生今世第一次。”

“做噩梦了吧？”

“做了……尤其是在杀死魔夫后，做得更多，但梦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梦里面，我心态很不正常，就很冷漠。看着满大街的人，我有种看到满大街鸡的那种感觉。然后肚子很饿，就想带过来一只直接杀了……我怕一个是血脉问题，另一个确实是开了杀戒还没受到惩罚与制裁，内心已经道德沦丧了。”

“有件事你说对了，确实有血脉问题，余下的都是扯淡。”

“怎么就扯淡了？”

“你身上学究气太浓，适合做学问，一看就是那种不喜欢与人争端的性格。第一次杀人，难免会出现这样的心理阴影。另外，如果你梦里出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也不要奇怪，那些都是血脉记忆，都是碎片。你要努力调整自己……如果这次镖书你来做，就可以拿一百二十金了，真可惜……”

“不杀的话，我情愿少拿点。”

“你真伪善。”项跋道：“我们的任务是漕帮帮助江河，内容很简单，想方设法向他借东西，如果借不到，就去把东西偷了。”

浮生一听和杀人无关，顿时松了口气道：“什么宝物？”

“江河脖子上假肢。”

浮生暗骂，这特么不还是杀人么？

“所以……”项跋转头看向浮生：“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做？”

“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伏，杀他个出其不意，或者等他在娼舍里睡着时，直接给他来个痛快，还有，可以在他吃的东西里面下药。”

“他的必经之路你知道吗？”

浮生摇头。

“娼舍内环境你知道吗？”

浮生摇头。

“他吃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浮生摇头。

“第一件事，收集关于他的一切情报，主要有几点，他的饮食习惯，人脉关系，常驻地环境和内部人员情况，还有他的实力。第二件事，制定作战计划并进行模拟，力求悄无声息击杀后安然撤退。第三件事，反推计划，想漏洞，意外，以及补全措施。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有密切关联，计划不能只制定一个，在第一个制定完后，根据可能出现的意外制定一个，甚至更多。一切为万无一失。第四件事，全身而退，不管成功失败，都要保全自己。”

“这不得花费很长时间？”

“我已经侦查好几天了。江河自身至少有四段实力，身上穿了抵御弓弩刀剑的软甲。他有六个护卫，明里四个都是四段，暗中两个大夫长。他大致行动路线也摸清了，但里面规律还缺少足够情报来验证。”

今晚侦查至此结束。

两人踏着夜色回到院子。

项跋带浮生来到地窖。

这里面就是几个货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东西。

武器，暗器，弓弩，套索，标枪，兽夹等等。

“这些东西你都可以用，也都得学会用，尤其是暗器和弓弩，务求百发百中。有时间，去山里头狩猎下。山林捕猎，和城池里狩人异曲同工。你现在还太嫩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又没有把握……普通人狩猎技巧娴熟，准备充分，单靠这些工具，足可以捕捉到老虎巨熊，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有武力傍身的人？”

至于侦查江河的事，项跋亲自来做。

漕帮帮主一死，选举必然提前举行。如今江河才四十二岁，是个有根骨天赋也擅经营的人，要不是这样，单凭外生子的身份，也不会被齐家看重。他周围都是和他同期的副帮主，这些人也差不多只有三四十岁。以往帮主最年轻的都是六十岁金盆洗手，这就意味着不论哪个副帮主上去，都至少有二十年时间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