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大折腾下来,费时不短了。留守的匈奴将领终于想到还没有向军臣单于禀报,得赶紧禀知单于。
最让剧孟想不到的是,留守匈奴将领竟然还来征求他的意见。剧孟没打算把所有的肉干烧光。那不现实。没有时间,更没有人手。只需要烧掉小部分就行了,要是周阳够机灵,一定会把这演变成一场大
难。
而事情进展之顺利,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到现在为止。烧掉近一半的肉干,这走了不起的收获。
也是该让单于知道真相了,剧孟欣然同意,于是留守的将领派出几个人前去禀报。按理,应该他本人去,可是,他怕了,不敢去,派几个,小角色去承受单于的雷霆之怒。
“不可能!”军臣单于第一时间就是不相信,几乎是咆哮起来的。
“大单于,是真的!是真的!”几个禀报的匈奴急惶惶的肯定。
瞧他们的神态,绝对不是作伪。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要不是真的,他们断断不敢如此说。
再者,空气中如此浓烈的焦糊味,早就惹人生疑,军臣单于已经生疑。只差给人证实罢了。这几个匈奴的禀报,就是最好的证实。
“毒轰!”
军臣单于仿佛听到千个万个炸雷在耳畔轰鸣一般。脸色徒然之间苍白无血色,身子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若一摔下来,军心立时就散了。虽是快昏过去了,仍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强行撑着。才没有摔下来。“唯!唯!”
一众大臣直抽凉气。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们早就惊的一颗心忤枰直跳,几乎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胡说!是你们把肉烤焦了。是不是?”
伊稚斜猛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拔出弯刀,指着几个匈奴,怒斥起来。
“左谷蠢王,不是,不不”几个“匈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还敢狡辩!”
伊稚斜怒斥一声,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落地。这个匈奴嘴巴张大。眼睛瞪圆,他到死也不明白,伊稚斜为何要杀他。
伊稚斜手中的弯刀不断挥起。等到停下来,地上多出几颗人头,前来禀报的匈奴全部给他杀死了。
幸好留守的匈奴将领有先见之明,派了几个匈奴前来做替死鬼,要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入匈奴的勇十们!营地甲烤好了肉干偎好了马**”凹猜…夫享用”。伊稚斜挥着弯刀,鲜红的血珠飞溅,大声吼道。
一众大臣看得不明所以。愣怔不已。明明是肉干给焚了,怎么又成了烤好了肉干。猥好了马**呢?
中行说率先反应过来,尖着嗓子跟着伊稚斜吼起来:“营地里烤好了肉干,猥好了马**,赶紧回去享用!”
两人大吼,一个声音清冷,一个尖细,远远传了开去,匈奴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并没有得到匈奴的响应。
匈奴不仅没有高呼相和,反到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好象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空气中如此浓烈的焦臭,匈奴本来就在生疑。前来禀报的兵士嗓门大,吼起来跟打雷似的,听见的匈奴不在少数,他们哪敢有丝毫怀疑。
这消息跟风一般快的传了开去。匈奴知道肉干给焚的已经不少了,至少,伊稚斜和中行说两人声音能及处的匈奴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肉干,那是老命,没了肉干。他们能高兴得起来么?
一见诈计不成功,中行说马上又有一策,一拍马背,来到军臣单于身旁,大声道:“大单于,营地里烤好了肉干,偎好了马**,恭请大单于回营。”
“哦!”军臣单于被他的话惊醒过来,一转念头,就明白他的用意。大吼起来:“大匈奴的勇士们,回营享用肉干马**!”
一众大臣总算反应过来了,现在应该把这消息控制住,得让匈奴回到营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回到营地,就能固守,即使汉军来攻。也能抵挡。
若是在这里就让这消息传开,汉军再一杀来,马上就是崩溃,灾难就会降临。
汉军会不会杀来呢?
一定会!
因为汉军并没有收军回营,而是就地用战饭。当时他们没有明白汉军的意图,现在还不明白,那就是某种蠢笨的四脚动物了。
“赶快回营,吃肉干,喝马**!”
一众大臣跟着叫嚷起来。
他们人数多,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可是,匈奴兵士仍是没有响应。低垂着头。
有经验的将领一瞧便知,这是士气低落的象征。
人在底气足的时候,总是抬头挺胸。人在缺乏底气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匈奴的头颅垂得如此之低。那是士气极度低落的征兆。
肉干没了,谁能不慌?谁还能打起精神?
“具仑神!”
把匈奴的反应看在眼里,军臣单于心里一个劲的乞求伟大的昆仑神显灵,佑护匈奴度过这一难关。
不仅军臣单于有末日到来的感觉,一众大臣,谁个不是这样呢?
就是才智不错的中行说,也是紧抿着嘴唇,双手紧握着缰绳,只觉天旋地转,数十万匈奴在劫难逃了。
中行说的心眼总是比别人多一个,震惊中的他对周阳的用意洞若观火。
周阳一定得到肉干被焚的消息了。他之所以没有选在匈奴撤退的时候下手。那是要把匈奴的震惊最大化。等到匈奴得到肉干被焚的消息时。那就是匈奴最震惊的时刻,也是汉军动手的最佳战机!战机已经成熟了,汉军该来了!
不得不承认,中行说不愧是匈奴的智囊,有神算之术,他念头网转完。汉军就来了。
“汉卓威武!”
冲天的战号,从南方传来,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军臣单于猛回头,朝南一望,只见南方一片红色的海潮,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北方涌来。
“隆隆!”
海潮还没有到,如雷的声略已经到了,这是脚步声、蹄声汇成的一首壮歌。
脚步声整齐刮一,是汉军在推进。行进中的汉军,阵势整齐,每一步下去,仿佛巨灵锤在轰击地面,大地畏缩的颤抖着。
听着如雷鸣般的巨响,军臣单于只觉那不是踩在地上,是狠狠踩在他的心坎上!
汉军近了,看得更真切了。只见汉军排成一个又一个戟阵,手中的长戟前指。好象万千条毒蛇,随时会朝匈奴扑来。
弩阵仍是在正中。这次,弩阵没有给掩藏起来。而是直接露出来。
一架架强弩,好象一头头蓄势待发的凶兽。矢道上的弩矢,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好象凶兽的獠牙。让人心悸。
今日大战。死在弩阵下的匈奴接近三万。若说数十年前的河套之战。已经太遥远的话,今日让匈奴重温了惨痛的历史,一见弩阵,匈奴惧意顿生,隐隐骚动起来。
汉军两翼是骑兵,身着札甲。头戴铁盔,腰悬汉剑,椅着手弩,兵器钩上不是矛便是戟。
具有四重打击力的汉朝骑兵。让匈奴很是忌惮,不由得到抽一口凉气。
胯下战马神骏,不时发出嘶鸣声,一派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人如龙,马如虎,戟如林,弩如山,汉军组成了一座不可撼动的大阵,对着匈奴压上去。
那气势,凌厉无俦,仿佛泰山一般。汉军还未到,已经让匈奴心惊胆跳。
一阵秋风吹进,汉军头盔上的红缨不住摇摆,多姿多彩。
汉军战意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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