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亲耳听见他软硬兼施的威胁惠侧妃安插在王妃娘娘身边的耳目,我也难以置信啊!”凤清泽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后怕,就好似当年年少的他听到那些话时的震撼印刻下他的灵魂。
“三哥……”
“你有没有听到女子的呼叫声?”凤清河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凤清泽突然凝眉沉声打断。
“姑娘,姑娘你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
“姑娘,姑娘,我家孩子三日没有吃东西了!”
“姑娘,姑娘……”
却说陈艾儿快马加鞭赶往梁都,一路上都碰到饥民和逃避战火的难民,越靠近梁都,饥民就越多,终于在靖梁交接的地方被数百民难民围困住,陈艾儿心头大急,可是看着这些穷苦的百姓,她也狠不下心来挥鞭子。
“我没有吃的。”陈艾儿高声解释。
她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没有吃的,可是已经饿绿了眼睛的饥民,看着她驾着马车,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不断的靠近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已经大着胆子翻上了她的马车。
看着这些人,陈艾儿顿然骇了一跳,扬着鞭子威胁那正在往她马车上爬的男人威胁道:“你快下去,否则我不客气了!”
陈艾儿原本长相就是柔若拂柳般的女子,她的威胁根本不被人看着眼里,那翻上马车的男子反而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陈艾儿被他看着心里发毛,受惊之下扬起鞭子就狠狠的朝着男子抽下去,“啪”的一声,男人身上本就残破的衣物又多了一条破口,甚至有着艳红的血流出来,然而早已被冻得麻木的身体根本感觉不到痛,男人甚至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血,这一幕深深的惊骇了陈艾儿。
可是不等她惊恐,那被她抽了的男人,立刻猛扑了上来,抓住了陈艾儿的秀发,将她扔了下去。
“打死这个臭婊子,敢对大爷我动手!”站在马车上的男子显然是这一群饥民的头头,朝着摔落在地的陈艾儿啐了一口,狠声道。
一群难民立刻围上前对着陈艾儿拳打脚踢,一个个都是落魄的没有发泄地方的人,纷纷都好似将陈艾儿当成了发泄的地方,脚下根本不留情。
陈艾儿被扔地下,还没有从头发被扯的疼痛反应过来,一道道重力变狠狠的落在她的身上各地。拳打脚踢瞬间如雨点般落下,痛她意识空白。
可是当手碰到胸口中的金簪,她有坚持那一抹意识,大声的呼救,可是周围许多的难民都是冷眼傍观。
“住手!”就在陈艾儿绝望之际,一道清远的声音响起,随后踢打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纷纷倒在地上哀叫连连。
陈艾儿已经是鼻青脸肿,眼睛都已经模糊,可是她仍然看到一抹顷长身影站在她五步之远,不顾疼得骨头都已经松动的剧痛,她强撑着慢慢的爬过去,雪白的地面被她拖出一道血痕。
终于她爬到他的面前,费力的半撑起身子,抬头,雪花飘飞中,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她紧紧的揪着他垂下的华贵的大麾:“求你……带我去梁都……聂将军……梁太子……我要见……”
原本就要转身离去的凤清泽在看到雪地里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子,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可是却凭着一股强大的毅力硬是拖着命在旦夕的身子一点点的爬到了他的面前,为此他眼波不仅一动,这样坚毅的女子他第一次遇见。
于是他蹲下身子,将她断断续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目光更是不经意间,瞟见从她松散的衣襟里掉出的金色一角,即使在茫茫黑夜中,那红光也闪进了他的眼中,漆黑的凤目不禁一沉,竟然不顾脏乱,将陈艾儿抱起。
“三哥你……”凤清河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竟然抱起这个又脏又丑的女子。
凤清泽却是没有说话,抱起陈艾儿策马而去,凤清河唯有跟上。然而凤清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抱起陈艾儿的那一瞬间,一个锦囊从他的腰间掉下,掉在厚厚的雪花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楚淡墨再次醒来,是因为马车的摇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立刻明白自己身处何地,看着一旁执卷读书的凤清澜,眼中冷光一闪:“你给我下药!”
聪明如楚淡墨,自然知道她会睡得如此的沉,甚至是一觉睡到天亮,定然是因为有人对他下了药。
“墨儿,你有没有发现,你总是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以为是我所做。”凤清澜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漆黑的凤目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让人看不清楚。
楚淡墨被问得心口一滞,是啊,昨日明明是三人,可是她丝毫没有想过梁玉熙,一想到自己被下药,矛头就直接指向她,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若是凤清澜没有指出,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她似乎真的对他防备之心太重,对他的偏见太深,也好似真的没有用公平的眼光去看待他。
“对不起,我只是……”楚淡墨人生以来第一次道歉,可是却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
凤清澜唇角欢愉的展开,好似一朵娇艳的花骨朵儿一层层的绽开,最后美艳摄魂,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执起楚淡墨的手,他清润的声音温柔而缱绻:“墨儿无需道歉,这是否也意味着墨儿凡是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
“你――”楚淡墨心底那一丝丝的愧疚也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转为恼羞,看了笑得志得意满的凤清澜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哥哥呢?”
凤清澜听到楚淡墨脱口而出的‘哥哥’,眸光一闪,而后敛去调笑的沈清:“我们已经离开了梁都,他,回去了。”
楚淡墨闻言猛然抬头,未经思考对着外面大喊道:“停车!”
车子果然应楚淡墨的声音而停下,楚淡墨翻身起来,好在衣着整齐,也没有理会凤清澜就跳下马车。
“墨儿!”凤清澜紧接着跳下马车,抓住楚淡墨的手。
楚淡墨看了看已经天明的天空,四周扫视一番,大概将自己所处的位置确定后转身对着凤清澜道:“我要回去。”
“为何?”凤清澜问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放不下,清澜陪我回去可好?”楚淡墨摇了摇头,抓住凤清澜语气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凤清澜静静的看着她,深深的凝视,寒风呼啸间,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楚淡墨眼中的那一丝期待之光渐渐在凉风的吹拂下冷却,抓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松开:“是我强人所难了。”
“好,我带你回去。”就在她的指尖要滑过他的指尖时,他反手将她小巧的双手紧紧的包裹在宽大的掌心,眼中带着柔如三月春风般的暖波。
“可是你……”楚淡墨惊异的看着凤清澜。她很清楚今夜是年三十,盛京帝都必然会有一场宫宴,此刻已经在钟南山脚下,快马赶回去,凤清澜还是有时间出席宫宴,可是若是他不出席,面对他的将会是无数的攻讦,甚至会因此惹怒盛泽帝,从而影响他未来的路。
“没有什么比墨儿更重要。”凤清澜看出楚淡墨的顾虑,云淡风轻的一笑,将顺手带下来的雪狐貂裘给楚淡墨披身上。一边为她系上襟带,一边淡淡柔声轻语的说道。
楚淡墨抬起头,第一次这样深深的凝视着他:“你可知你放弃的是什么?大梁已是囊中之物,今夜算是真正的中原一统的开始。”
“墨儿,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凤清澜为她抚平貂裘的,然后执起她的一双手,“若我需要靠这些浮华的仪式得到我想要的,那我何以许你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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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好点了,明天起恢复万更,再过两天,偶在定时间发文。么么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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