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摇头道:“你虽然被母后一手提拔到了太医院中,但到底没有身份地位指使那些高阶的宫女,你来本宫这里诉苦,难道不是让本宫给你身份和地位吗?”
安妘头更低了一些,没有说话。
皇后的手摩挲着柔滑的绢子:“本宫不是不能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安妘抬头,眼睛一转:“什么条件?”
皇后慢悠悠的说道:“若他日本宫需要你时,你要为本宫做事,倘若不依,这身份本宫如何给你的,便能如何收回。”
跪在地上的安妘没有说话,心突突的直跳。
从凤仪宫中出来时,安妘的身份地位并没有任何改变,但她心中却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皇后轻易不能招惹,这个没有儿子的后宫女人,已经在思考一些危险的事情了,若招惹了皇后,日后麻烦无穷。
但,太后赏的那四个丫头,却必须得想办法拾掇拾掇。
如此,安妘这几日按着宋思说的,每日在制药堂当中做一些当日需用的擦脸膏子。
每日两瓶用葡萄籽和孔雀石粉做成抗衰老的擦脸膏子,一瓶给凤仪宫中的皇后,一瓶晚上给福宁宫的太后,每日用碱水蒸了蛋黄花,收取汁液给文乐公主使用,再每日用碱水蒸了积雪草,收取汁液,给赵贵妃使用。
如此一来,她每日在太医院制药堂的时间约有两个时辰,而太后赏的秋蘅四个丫头在小屋那里没有主子侍奉,倒是乐得自在。
转眼,便到了三月底,正是太后的生辰将至,皇帝命人开始筹备。
安妘在制药堂正在收取积雪草的汁子,听到消息后,便转头问了一句碧霜:“咱们手上有多少银子?”
碧霜想了一下:“还有二百多两银子。”
安妘仰头算了算:“十两银子能换一两金子,碧霜,换二两金子吧。”
碧霜一愣:“姑娘要做什么?”
安妘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太后过生辰,当然要做贺礼啊。”
碧霜蹙眉不语。
安妘瞧了她一眼,笑道:“月见草,玫瑰花,加上金粉,可以做成擦脸膏子的,能延缓衰老,抹平细纹,比孔雀石粉还好用。”
碧霜眼睛一亮:“这可真是太高级了一些,这东西……”
安妘笑了笑:“我记得,这套,叫臻时,但现在……该叫臻时玉容膏更合情合景。”
碧霜点头。
安妘握了一下碧霜的手:“你去吧,换上些金子,交给宫中造办堂的人,将金子打成细细的粉再拿回来,记得,一定是你亲自盯着。”
碧霜听后,连忙应了,按着安妘的吩咐换了金子去打粉。
宫中的日月虽然波折,但不是后妃的安妘,到底日子是安静美好的。
宫外的宋悠大败南州山匪后,不出意外的救出了辅国公和安珏。
然而,出了南州的地界儿后,在宋悠架着马车携辅国公和安珏回京的路上,却并不那么太平。
出了城,走在官道上,虽然安全,但也极其容易被人盯上。
当午后刺眼的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宋悠不由眯了一下眼睛,一股困乏之感正在身体四处蔓延,然而,下一瞬他便从车上跳起拔剑而出。
一把长剑在阳光下闪出最耀眼的光芒打在宋悠的脸上,正如同黄泉引路之灯。
宋悠出剑与那人长剑碰撞,两把剑,同时嗡鸣出声,而剑的主人分别都稳稳落于地上。
站稳后,宋悠看着来人,不由轻叹出声:“你是谁派来的杀手?”
来人一袭黑衣,带着黑色的斗笠遮住了脸。
黑衣剑客森寒一笑:“这重要吗?”
宋悠语气倒是轻快:“那你总该告诉我,你要取谁的性命吧?”
车中安珏掀开帘子瞧了一眼,痛心问道:“难不成是安琮?”
黑衣剑客又笑了一声:“非也。”
宋悠蹙眉:“看你刚才招式,我似乎在前两天见过,难道是山匪中的一个?可山寨主人不是答应了朝廷的条件?”
黑一剑客抬手出剑,直朝着马车而去:“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宋悠见状,冷眉一腾,旋身出剑朝那人刺去。
黑衣剑客鬼笑一声,猛然改变路数,跳在马车之上,一掌震碎马车,车上辅国公和安珏齐齐摔出。
剑客手中长剑此时朝宋悠刺去,而朝着那剑客冲去的宋悠避无可避,对方竟一剑没入他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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