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没入了京城的街巷当中,不见了踪影。
而马车当中,宋悠已经将安妘松开了。
宋悠的手还轻轻抚着安妘的侧脸:“抱歉,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
安妘还未细想宋悠为何说出抱歉,宋悠便掀开了帘子:“剑琴,停车。”
剑琴应了,勒紧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宋悠转身,将安妘外面的衣袍解了,安妘一惊,抬手要制止宋悠的动作。
谁知宋悠一把按住了安妘的手,将她的外袍一把扯了下来,转身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安妘蹙眉,很是不解:“你要做什么?”
宋悠摇头,轻轻笑了笑,伸手又将安妘从车中抱了出来:“抱歉,我可能会让你深陷险境了。”
二人刚刚下了马车,剑琴已经又乘车往前走去。
安妘被宋悠放了下来,伸手拽住了宋悠的衣领:“你在筹谋什么?”
宋悠伸手攥住了安妘的手腕:“我在尝试,能不能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抓住什么把柄将慕瑾林制住!”
她紧皱眉头:“什么意思?”
宋悠将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拿开了,轻叹一声:“今天慕瑾林去宋府找了父亲,我担心父亲但仔细一想,未尝不是慕瑾林引我出熙园的一个办法。”
安妘一把拉住了宋悠的手:“那你还出来?”
宋悠垂眸,看着她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是在想能不能抓慕瑾林的把柄,所以我想带着你一同去宋府,那慕瑾林必定在很想杀我的同时,也会很想将你带走。”
听到这些,安妘将宋悠的手一把甩开,朝前方走去。
宋悠连跟了上去:“我很抱歉。”
安妘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负手跟在她的身侧:“觉得。”
她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咬牙道:“这是你第二次利用我!第一次,是你将那该死的图纸给了我,让我们辅国公府平白遭到了逆王谋杀!”
宋悠知道她心中气得厉害,伸手攥住了安妘的手腕:“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比上回气得厉害。”
被他这样一说,安妘一愣,可转而心中又很是委屈,鼻尖有些酸涩:“宋悠,我真讨厌你!”
宋悠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对不起。”
安妘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你是不是除了对不起,无话可说了?”
宋悠眉头轻蹙,轻叹了一声。
安妘“哼”了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从马车中下去了,慕瑾林派人去马车那边杀人的时候,剑琴怎么办?”
宋悠被安妘问得有些愣了。
她转头看见宋悠这幅样子,心中更是生气,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宋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第二套方案的,如果慕瑾林的人发现马车上没有人,剑琴就求那些来杀我的人,说我是个背信弃义的主子,他被如此对待,心寒无比,要去王府之中效劳。”
安妘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宋悠还在摸自己的鼻子,他贴着安妘近了一些。
二人走得是大道,人来人往,街上也有夫妻并肩而行。
此刻,他们二人正如其他人一样。
宋悠小心翼翼的看着安妘脸上的怒气:“你其实,不是气我带着你冒险,将你当成设计慕瑾林的一个步骤,是吗?”
安妘没有理他,死命将宋悠的手甩开,自己快步朝前走去。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宋悠只得抬脚追了上去,紧紧跟在安妘身侧:“你慢些啊,虽然离着宋府不远了,你我也脱了外袍,旁人暂时找不到,可你我相貌出众,很是引人注目,离我太远很危险的。”
安妘听着这些话,心情烦躁,翻了个白眼儿,没有说话,只向前走。
在终于走过了热闹的街市后,转身走到下一个街口的时候,在安妘身后紧随的宋悠伸手拽住了安妘的手腕,轻轻一带,安妘被转了过来,继而被宋悠抱在了怀中。
一时间,安妘是有些懵的,脸上烧红一片。
耳畔,宋悠的心跳声那么清晰,他衣衫上,被檀香熏染的香气直往她的鼻腔中钻,这味道并不是那么的好闻,但却莫名的让安妘想到了那日在熙园水阁中,从宋悠手中闻到的香甜味道。
于是,她的心跳,也快了不少。
片刻的沉寂过后,安妘微微抬头,看着宋悠的双眼:“可是看到了慕瑾林的人?”
听着她语气软和了下来,宋悠抿了一下嘴唇,却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哪有?我只是想抱你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消气。”
安妘听后,皱眉,抬脚就要去踩宋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