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又在这儿,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没事从总往这边跑。”
随着纸拉门被打开,玄昧缓步走进。看着长廊上悠哉悠哉的凛凛,只是这样说着,却是没有半分理会池一的意思。
原本他和池一的关系,就只是停留在工作之交上,平日里几乎没有交集。
只是在经历过塔洛斯一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加僵化了许多。可以说是已经到了一种,互不相视的地步。
“不好意思,因为昨天执行完委托任务回来的时候,实在是晚了些,所以就直接到水银这边来休息了。”凛凛挠了挠头,赔了个笑脸道。
一旁站着的池一,看着两人好像似乎很亲密,却又有些虚假的对话,只觉得有些听不下去。
但以他的性格,和处事方法,自然也不会随便参与别人的事情,便也只是继续喂着庭院里鸟儿,默不出声。
“监察官最近可好,有日子没在云隐看到你了。”
这时,玄昧忽然话锋一转,对早就站在身旁但又一直如同空气般的池一寒暄道。
“玄昧执行官,真是好久不见呢。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应该不会是专程过来找叶凛凛的吧?”
池一转身,脸上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看不出半分嫌恶和异样。
“嗯,我有事情来找水银。”
“水银刚刚上楼去了休息了,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先和我说说呀,或许我也能帮的上忙也不一定呢。”
池一的表情一如既往,而玄昧也保持着往日里的和善笑容。
可这人看似平常的对话,落在凛凛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虚伪。明显给人一种商业尬聊,相互捧吹的意味。
“没什么,不过是关于新一批的武装人偶的事情。”
说着,玄昧微笑了下后就转身上楼,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池一道了句,“监察官若是空闲的话,可以多去暮川边境看看,省的再出现夜壬钻空子的事情。”
“执行官放心,我们池目一族向来公私分明,自然那不会作出滥用职权导致协会损失的事来。”
池一笑着,可话里明显是在暗讽一年前,塔洛斯率夜壬逃离一事。
倒也不是他非要呛着玄昧说话,只是他池目一,不想背这个锅。
“好。”
玄昧应声,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后,便消失在了阁楼的阶梯上。
庭院的竹筒传来一阵阵流水声,水花飞溅在地面,还不等眼睛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灼热的阳光晒的瞬间干涸。
凛凛伸了个懒腰,起身往门外走去。
“离开云隐,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忽然,池一的声音传来。
“什么?”
“你明明已经听到,就别在这儿跟我装傻了。”
凛凛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池一此时说出这番话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玄昧不过是在利用你,同时也利用着整个云隐的力量,一心想将夜壬铲除。这些事情没人比你更清楚,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池一语气平平,就好像平时闲话家常一般,并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池目少爷这是在关心我吗?”凛凛戏谑道。
“是提醒。”
“池一,你知道我能……”
“有什么不能,那些魔使的死都是你造成的吗,还是塔洛斯的出现的也是你提前预谋好的。你明知道玄昧在这件事中,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做过什么!”
突然,池一的语气明显有所提升了几分。
而听过了这番话的凛凛,则是陷入沉默……
这一切虽不是她主导,或是她想要见到的。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却是不争的事实。
暮川边境的那一夜,是玄昧在那把餐刀上留下了自己的灵印。而用那把餐刀做过的饭,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附着在了塔洛斯的身上。
而那一天,也刚好是月食之夜,契约灵的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玄昧算好了时间,算好了一切,就只为利用凛凛和塔洛斯,引来更多的夜壬后,再将他们系数歼灭。
只是这样一场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凛凛的逃跑而被打乱。
凛凛的逃走,让玄昧不得不出面营救,最终落得个塔洛斯率夜壬离开,云隐的魔使损失惨重的结局。
还记得那一天凛凛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的被玄昧打了一耳光。
看着魔使们的尸体,还有重症室中昏迷不醒的蓝逐。凛凛除了浑身发冷,和颤抖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玄昧主导在先,但不得不说的是,她,叶凛凛,也没办法从中脱出干系。
至少玄昧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夜壬与魔使之间早已经积怨以深,不是他们这种不谙世事的孩子靠着满口的爱,和信心,就能努力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