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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wx.l</p>薛柒抬头,话里多少有些不甘心:“陛下虽然废了四皇子,却并没有收回他的封地。属下担心,这只是陛下的权宜之计,待风声过后,兴许还会恢复原位。即便他登不上九五之尊,将来若是得知真相,于我们亦是一大劲敌。”
“话是没错,可你又怎知,陛下不会暗中派人盯梢?”
薛柒一惊:“督主是说,陛下故意为之?”
“本督并不确定,所以东厂也范不着冒险。”他目光依旧落在手上,道:“不急,我们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
薛柒道:“督主的意思是,有人会先按捺不住?”
薛纪年不置可否,倒是问起另一件事:“六皇子近来如何?”
“因京中传言,此事与六皇子有关。近来六皇子行事愈加低调,府门紧闭,谢绝一切会客。想来,是想撇清关系。”
“撇清?真凶一日不除,他便一日撇不清。”
“可陛下并不相信此事乃六皇子所为。”
“的确,但那又如何?找不到罪人,此事便永不会落幕,陛下虽然一时之间对他并不怀疑,焉知以后不会起疑?人心最是复杂,往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亦能蕴出巨大的风浪。”
怀疑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针,刺在皇帝的心里。
只要稍稍点拨,便入肉见血。
天家父子情,最是笑话!
“安平公主现在怎么样?”
薛柒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饮下那般虎狼之物的四皇子玩过,听太医说,伤了身子,这辈子怕是不容易受孕。不过她现在似乎还不知晓此事。”
薛纪年冷冷一笑:“不知晓?这等大事,如何能不让公主殿下知晓!”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薛柒道。
“去吧……”
薛柒行了礼,正欲退下,目光扫过薛纪年手中的银蝴蝶,忽又想起一事:“督主,听太医说,长宁公主伤势恢复良好,只是皇后那里……”
薛纪年抬手,止住薛柒未尽之语,他起身,走回博古架旁,按开机关,看机括卡卡打开,一边回道:“不急,一个一个来!”
几个字说的轻飘飘,却带着一股隐隐的杀气。
人生还长,欠他之债,他会一点点的讨回来;负他之人,他亦会一个个的收拾过来!
不管是皇贵妃,还是皇后!
无出例外!
忽然,他目光一顿,随即猛的将银蝴蝶举至眼前,看着看着,不相信般走到屋外,对着阳光细细的观察,半晌,他脸色难看的向薛柒道:“你可知宁昌侯府的家徽是何模样?”
薛柒点头:“属下曾在秘库中翻过各世家典籍,其中就有宁昌侯府的家徽图像。”
“你去临摹一幅。”
“是。”薛柒不明所以,秘库中的典籍督主全都看过,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宁昌侯府的家感兴趣。不过薛柒还是走到书案前,提了衣袖研好墨,一笔一画的勾勒出一个详细的图案。
薛纪年就站在他身后,薛柒收笔的那一刻,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
他不是不认识宁昌侯府的家徽,也不是不记得,他只是不敢相信,她从那么早的时候,就骗了他!
她一直在骗他!
血丝缕缕,漫上他的眼底,他红着眼睛有些颤抖的翻看这只银饰,果然,在蝴蝶翅膀的最边上,极隐晦的刻了两个字——沈夜!
沈夜!
若不是他认出了那个家徽,进而带有意识的去求证,也不会发现或者说认出这两个字,这字刻的极为隐蔽和巧妙,结合了蝴蝶翅膀上镂空的银丝和光线的折射,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才可以看见那两个字。
最初,他问她可到过上京?她回道,绝无。
后来,他问她,沈夜此人如何?她回道,尚可。
当时他就隐隐有些不舒服,可很快,他就在她刻意的讨好卖乖下,又松懈了去。
她惯会如此,即便明白他的不虞,好听的话也能张口就来。
——“督公说哪里的话,沈夜再好,又怎能好过督公。我对督公的欢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山风过松林,一浪又一浪,总之是思君若狂夜不能寐……”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回忆,可当初闻听此言,自己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那种喜悦和满足,是他从地狱爬回来后唯一的救赎和希望。
她,怎能骗他?!
他什么都替她谋划好,连向那对兄妹下手都是满满算计,算计好了狄戎使者这一时机。上辈子,长宁公主没有和亲,那是温皇后作的保。这一世,因为他的缘故,长宁公主和温皇后离心离德,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要保下花浅。
所以,她怎能骗他!
薛纪年只觉得心头巨痛,他猛的一按胸口,噗的一声,点点红猩喷了梨花案。
“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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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戎使者离开了,没有带走任何一位公主。
据说离开时,还嘲讽满满的跟宣统皇帝道:“贵国公主身份尊贵口味奇特,狄戎无福消受,万请见谅!”
气的宣统皇帝差点掀了桌。
而另一边,四皇子离京了,以庶人身份带着不多的侍卫前往封地。
不过,他终究没能踏上自己的封地!
上京百里之外,有匪拦截,不治身亡。
此事传回上京,宣统皇帝龙庭震怒!命锦衣卫彻查此事,朝庭上下一时人人自危。
消息传到东厂之时,薛纪年仅是嗯了声,就再未对此事有任何关注。
一个被削了王权的皇子,只要他踏出上京一步,便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
他没有机会再回来!
花浅听到这个消息时,与长乐正趴在飞阙宫仅有的那个小池子边上,一人端了一碗鱼食,笑嘻嘻的逗弄着池里的鱼儿。
这几日,长乐公主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花浅瞧着有些心疼,遂总想逗她开心。听得锦心的汇报,长乐公主手中食碗一抖,直接落进水池,砸出轻浅的一朵水花,随即鱼食飘浮而起,引得一群锦鲤蜂涌而上。
她愣愣的望着锦心:“你……你方才说,谁死了?”
锦心看了眼花浅,才小声回道:“是四皇子。奴婢是听小伍说的,说是离京途中遭了伏击,就、就死了。”
花浅:“……”
她有些担心的望着长乐,她自小不是和这些皇子公主们一起长大,自然没有那些特殊的感情。听得四皇子身亡,她也只是过过耳,再发几声感慨而已。
可长乐不一样,她似乎……有些伤心?
花浅安慰的拍拍长乐的肩膀,在对方渐渐红起的眼圈中,将她拉了过来,抱住了她。
“难过就哭出来,皇姐不会笑话你的。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长乐静静的依偎在她怀里,她没有哭,只是有些恍惚:“皇姐,你说皇位,真就那么重要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