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妈妈听了这话,赶紧让手下的人将几处窗子都打开,门也敞开着,几个人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屋子。
秦子卿讪讪的笑着:“娘亲觉得孩儿做的不好,所以关了孩儿紧闭,孩儿哪敢贪图享受,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动手的,虽然做的不好,可孩儿是真心在反省自己的。”
秦夫人自然是不肯相信他这篇鬼话的,可是,心里依然是高兴的。眼看几个人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便让佟妈妈带着人都下去了。秦夫人抬头看着站在下首的儿子,因为这约有半个月的紧闭,竟然养的皮肤白皙起来,而且,脸颊上也有肉了,竟然有些婴儿肥一样,不由得让秦夫人想起儿子小的时候。因此,嘴角忍不住就又多了几分笑意。
秦子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母亲的打量,这屋子里好像是因为这阳光的照射而多出了许多暖意。母亲既然来到这里,绝不是光看看就这么简单的。他这些天已经分析过了,母亲那天的反常绝对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母亲不喜苏映雪,甚至可能也不再希望自己娶苏映雪。虽然他现在无法查明原因,但是,先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其他的只要事后解决就好。因此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母亲今天说什么,他都一一答应。反正,他总会有办法让母亲以后能够遂了他的愿的。
果然,秦夫人让他搬了凳子坐在自己的身侧,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咱们秦家好,你要体谅娘的难处。”
秦子卿弯着身子,目光正对着母亲,笑的很是温暖:“孩儿当然明白母亲不容易。”
秦夫人见他神色之中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便决定要跟他郑重的谈一谈,反正她不能关他一辈子,有些话说清楚了,若是他能够理解,也可给他自由。他若是不理解,门外的护卫可不是吃白饭的,总不会让他就这么跑了。
“孩子,娘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喜欢苏映雪。那孩子是我眼看着长大的,脾气性情也都是好的,你既然喜欢,娘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说道此处,秦夫人顿了顿,打量着秦子卿的神色。秦子卿却早已猜到母亲是有后话的,是以不敢露出半分欣喜之色,似乎他心悦苏映雪一事,竟是子虚乌有一般。
秦夫人打量了许久也看不明白,只继续说道:“只是如今这苏映雪已然是娶不得了。”
秦子卿听了这话心中只觉得如同擂鼓一般,呼吸一滞,强掩着神色,打量着母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秦夫人见秦子卿并没有露出过于关切的神情,更没有因为她不让娶苏映雪而发怒生气,心中猜想或许那苏映雪在儿子心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重要。“苏映雪那孩子离家出走了。已经有十来天了,苏家派了许多人也没有找到她,想来她是故意避开的。这样弃父母于不顾的姑娘,咱们府里是不会欢迎的。莫说如今找不到她,便是将来找到了,我也不会再让她进门的。所以,你们两个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秦子卿虽然早有预见,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疼。但是母亲显然是在避重就轻,分明是她不让自己见苏映雪在先,苏映雪离家出走在后。如今母亲不过是拿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住自己的路罢了。眼前的这些都不重要,他必须要先让母亲解了他的禁锢才行。
“孩儿一直以为爹娘很是看重苏映雪,况且我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爹娘还有苏家的叔父婶娘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在一起吗?如今映雪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便将此事作罢,不会落人口实吧?于咱们府里的声誉会不会有影响?”
秦夫人对小儿子的话很是满意。没有去担心苏映雪,而是担心府里的名声,看样子苏映雪在儿子心中不过是因为他们所希望的原因而看中几分罢了。如今他们既然不希望他们在一起,自然也就无所谓那几分看中了。因此,心里的防备也松懈了几分。“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听娘的话就是了。”
秦子卿见母亲严重没有丝毫担心之色,想来这件事情后面的因由必然是牵扯不到自家的,心中又多了几分担心。顺从的点了点头:“好,娘怎么说,孩儿怎么做就是了。”
因为秦子卿掩饰的好,秦夫人慢慢也就相信了儿子所说的都是真心的话,当下便让人解了秦子卿的禁足令。
午后,秦子卿站在阳光充足的庭院,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犹如薄纱一般轻轻飘荡,清风吹来,带来阵阵花香和新鲜的青草香。此刻他似乎终于能明白一些苏映雪的心境了,自由,真是一件美好的东西。
母亲虽然解了他的禁锢,实际上并未对他彻底放心,院中的人明里是尽数撤了,可是他知道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背地里盯着呢,他不能表现的太急切。既然不能做小动作,不如把一切放到明面上来。
唤来墨竹,让他速去贵丰楼定下今晚的宴席,并去杜飞羽他们几个家里去递请帖。自己则去想母亲亲自请示。
不过是同几位朋友聚会喝酒罢了,秦夫人既然已经说解了他的禁足,又怎肯明面上拒绝呢,不过交代了几句不要喝太多酒,酒多伤身之类的话,就同意了。
傍晚时分,秦子卿也不再骑马,而是坐了府里的马车出来。反正有人监视着他,坐了府里的马车,更能让母亲对他放松警惕。到了贵丰楼,吩咐了马车来接他的大致时间,便径自走了进去。店小二认得他,忙迎了上去,送他去最好的雅间,并他素日最爱喝的茶也一并送了上去。
只是眼看天已经暗了下来,早已过了约定的时辰,却不见几人前来。正等的心烦,墨竹满头大汗的进来了,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