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萧瀚在京城有几处别院早已空置多年近两日别院四周又时常会出现一些老百姓打扮的闲杂人等,郑太后对瑞王仍然有几分忌惮但立储这样的大事,他作为先帝次子,今上唯一的一个亲兄弟自然是要到场的。
锦衣卫派了几波人马确定这萧瀚没有提前潜入京城,但郑太后这心里,却还是有几分七上八下。
“哀家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过于顺遂了。”几个皇叔已陆续进京面圣,如今也就剩下瑞王萧瀚迟迟不见人影。
“姑母不用担心过了明日,这大魏就是我们的了。”永定侯郑冲却一脸得意道:“姑母不是本就不想他进京的吗?他若是不来岂不是遂了姑母的意思,反正明日皇叔们都在过继立储一并进行只要那假萧逸当上了太子,将来都是姑母您说了算。”
“那瑞王狡猾得很就怕他明日忽然出现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郑太后蹙眉道。
“他就算出现那又怎样?他虽然是先帝之子,是今上的胞弟,可他也是膝下无子难道皇叔们会推举他不成?”郑冲笑了起来,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张云淡风轻的笑脸,让他无端就惊出一身冷汗来。
难怪他当日初见苏谨琛便觉得有些眼熟,只一时没想起自己是何时见过他的,如今一想,却是恍然大悟。
“怎么回事?”郑太后见他忽然变了脸色,神情也是一滞,急忙开口问道:“难道有什么事情,你没有安排妥当?”
“没有”郑冲后背泛起一丝凉意,强自稳定了心神道:“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侄儿这就出宫处置妥当。”
“你快去!”郑太后神色肃然,蹙眉道:“过了明晚,你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郑冲出了宫门,兀自带着一小队人马,直奔承恩侯府。
外头天色早已经擦黑,承恩侯府大门紧闭,门房上的小厮听来人报出永定侯的名号,只急忙就去正房传话。
苏皎月正在陪徐氏用晚膳,听见郑冲的名号,吓得把一个青花瓷盖碗都打了。
徐氏却是毫不知情,只转头问那小厮道:“永定侯来了?他是亲自来的吗?有没有说有什么事情?”
那小厮只回道:“说是来找大少爷的。”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大少爷这两日不在家?”徐氏开口问道。
“奴才也说了”那小厮一壁回话,一壁又悄悄的看了一眼苏皎月道:“那侯爷又说,既然大少爷不在家,那就拜见一下太太您还有大小姐。”
“这叫什么话?”徐氏拧着眉心道:“既然要拜见,怎么不见先送拜帖上门的?”
那小厮一脸苦相,这永定侯还带着锦衣卫的人呢,很显然来者不善啊!
“既然永定侯前来拜访,母亲还是见一见。”苏皎月只劝慰道:“永定侯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儿这个人不好惹。”
徐氏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私下里还听苏皎月提起过这永定侯想求娶云诗秀的事情,更是对此人不屑,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承恩侯府确实也开罪不起这种人。
“那你就把他请到正厅,说我这就过去。”徐氏只吩咐了下去。
苏皎月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这几日她本就过得寝食难安,越接近二十二这一天,就越让苏皎月心里紧张,原本她是打算今日早些睡觉,明儿一早也不起来了,直接把这一天睡过去也就算了。到时候事情成败早已经有了定论,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徐氏说,明日是她的生辰,让她早些起来,去给老太太请安,和老太太一起用早膳。
她还有什么心思过什么生辰,用什么早膳呢!
现在永定侯又来了他却是为什么来的这里?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苏谨琛的身份了吗?
郑冲被请进了承恩侯府的正厅。
小丫鬟送了茶水上来,郑冲找了个位置坐下,端着茶盏发呆。
他见瑞王萧瀚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但记性还是有一些的,苏谨琛的容貌比萧瀚更甚一筹,但那双眼睛却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侯爷怎么不喝茶,是我们府上的茶不合胃口吗?”徐氏已经从廊下走了进来,丫鬟推着苏皎月也来到了厅中。
郑冲稍稍抬起头,就瞧见苏皎月端坐在轮椅上,少女眉心微蹙、在烛光下清丽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