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慕容轶活像个被投喂的小宝宝,他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喝什么,乖顺得像只小绵羊。
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吐过,这会儿他只觉得胃里空空的,饿得不行,一碗粥下肚顿时舒服了很多,可他还是惦记着昨天可能出了什么洋相,满脸担心地朝鬼冶看过去,欲言又止。
鬼冶被他盯的一脸不耐烦,但没稀得搭理他,足足晾了他一刻钟,吃饱喝足了,才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然后缓缓开口道:“还行,没出什么洋相,就是傻的有点冒泡。”
慕容轶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自动地忽略掉鬼冶的后半句话。
没出洋相就好。
他低着头继续闷头吃饭,只是心里还是涩然得很。
鬼冶感受到他的情绪,默然看了他半响,淡淡问了句,“是不是该启程了?”
“嗯。”慕容轶绷着嗓子应了一声。
在金陵一逗留就是好几个月,严重超出了一个皇帝应有的“假期”生活,南燕的那些老臣子们早就坐不住了,成沓成沓的信从花耶城飞过来,一个个的恨不得插翅飞到金陵绑他回去!
是时候该回去了,再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呢?
气氛沉寂片刻,慕容轶抬起头来,看向鬼冶,“你跟我一起回花耶吗?”
鬼冶摇摇头,“我暂时还回不去。”
“怎么呢?”
鬼冶抿了下唇,“你忘了,按照我和明溪的约定,淳儿五岁之前不能离开她身边,所以这几年我只能留在金陵教她。还有一年半,等到淳儿五岁了,我就带她回南燕。”
原本听到前一句话脸上布满阴云的慕容轶,听到后一句立马雨过天晴,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
鬼冶不由笑了下,“你在这儿给我表演变脸呢。”
慕容轶是真高兴。
他和明溪之间的“夫妻”情分早就尽了,其实过去那些年,他们也一直有名无实,不过是他自欺欺人,一直不舍得放弃罢了,可明溪心里的人究竟是谁,他比谁都更清楚。
好在,他和淳儿之间的父女感情能够一直延续下去,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我知道。”
慕容轶目光炯炯地看着鬼冶,“你之所以收淳儿为徒,就是想要帮我留住这份感情。”
鬼冶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我收淳儿为徒跟你有什么关系,太自作多情了吧你。”
知道他嘴硬,慕容轶笑着举起拳头在他肩膀上轻锤了一下,“谢谢,兄弟。”
鬼冶白了他一眼,“有病。”
……
慕容轶要回南燕,最舍不得的就是淳儿了。
金陵城门口,淳儿抱着慕容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爹爹,能不能不走啊?”
慕容轶自然也舍不得淳儿,本来就难过的心情,被她哭的更难受了。
他现在都恨自己是个皇帝,不然就可以一直陪在淳儿身边,见证她的成长了,何至于有分别的时刻,可他现在既然是大燕国主,就肩负着他应有的使命和职责,没有任性的资格。
“淳儿乖,不哭了,爹爹就在南燕等着你,等你长大了,来找爹爹好不好?”
他温柔地哄着她,给小家伙擦干眼泪。
淳儿点头如捣蒜,“爹爹,你放心,淳儿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爹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淳儿可以养你,还有师父。”慕容轶被她说的差点没忍住男儿泪,老泪纵横。
萧湛在一旁听着,很是吃味,自家的小白菜,还是被别人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