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以色诱人(1 / 1)

她时常做着与颜永章欢爱的美梦,却又惧怕颜永章揭发她的真实身份,从不敢去林场

在现实的痛苦和幻想美好中煎熬地活着,她在寂寞和痛苦中毅然决定,以其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不如拿自己的身份赌一把,在她心里,颜永章永远都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不相信颜永章是神人,几十年的监狱生活迫使他远离了女色,老婆又早已与他离了婚,难道他就不渴望男欢女爱?

夕阳下的林场边沿,略略改变了容貌的张秀兰,堵在颜永章巡视林场回家的路上,咽咽地哭泣着,那“雨淋桃花惹人醉,伊人流泪让人怜“的俏模样,让颜永章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走近问道:大妹子,有何伤心之事来此哭泣?快快回家去,以勉家人寻找不着。张秀兰双眼直视着颜永章说:大哥哥,我哪里还有家人哟,一个女人的清苦难耐,只好来在这里哭诉,若得哥哥可怜可怜我,给一些温情,妹妹终身感激不尽,若无哥哥相怜,妹妹只有投身涪江河里,以死了断对哥哥的相思之苦。颜永章一惊,问:难道大妹子认得我?张秀兰泪眼含笑地说:岂止只是认得,而且你是让我想断肝肠的梦中情人,让我魂牵梦绕的心仪人儿,难道哥哥对我的一往情深却无心相怜?颜永章问:大妹子,你到底姓甚名谁?家在哪里?何以对我这落魄之人如此情深?你可千万别认错了人,惹人笑话我颜永章事小,大妹子的身誉事大呀。张秀兰嫣然一笑,眉送秋波地说:大哥哥说笑话都这样小心谨慎,你可知道,一个女人的至爱,岂是轻易就对一个男人随便诉说的么?颜永章苦雨凄风地笑了笑,说:想我颜永章一生受尽情爱的折磨,好似蚂蚁掉落水里,苦苦挣扎了一辈子都不曾解脱,可是,你不是我的真爱,我感激你的错爱,你还是回家去吧。说完,就抬脚走过张秀兰身边,又说:大妹子,天快黑尽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张秀兰一把抱住颜永章,风情万种地说:大哥哥难道不知道,拒绝真爱害人命,一点温情醉情人,又道是:见蛇不打三分罪,遇花不采是痴人。颜永章疑视着张秀兰,好似在哪里见过,便说:你的身影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来,大妹子,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张秀兰在心里一惊,让他认出我勾艳丽,那六人岂不是枉然杀之!一切心机白费,还要暴露我辛辛苦苦隐藏了几十年的国民党特务身份,岂不是枉送了卿卿性命,赶忙回答: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久前,要不是哥哥相救急时,妹妹早已死在丧心病狂的勾文革掌下,这再造大恩,哥哥可忘,妹妹万万不敢忘记,俗话讲:送佛送到西天,救人救到岸边,妹妹无以相报,只好以身相许,望哥哥不要嫌弃。

颜永章心中释疑道:大哥无能,让李大红轻易开枪击毙了你丈夫,害你成寡,我心中万分抱歉,至于以身报恩,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话完,鬼影神功自然而动,早已脱身而飘闪密林深处。

张秀兰呆呆站立原处,心中万分难过,原以为易容后在这黄昏时刻骗过颜永章,凭自己床笫之欢的超越技巧,肯定能让颜永章彻底拜服在自己的裙钗之下,如果再被识破身份,他也绝对不会揭露她,也可安枕无忧地过好下半生了,她抱着送礼不成反被棒撵的恼恨心情,无可奈何地慢慢走回家去。

她看着在油灯下玩耍的小红明,这才想起他本不是勾文革所生,现在正是去找他那讨口要饭的生父勾长寿的时候,勾长寿是在解放前与哥哥从河南来川寻亲不着,哥哥被抓了壮丁,他一人流浪到此,解放后才落户在本大队,现在仍然孤身一人,长期为队里饲养耕牛,张秀兰在林场密林深处与他鬼混时才怀上小红明的,除了她本人清楚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她拍哄小红明睡觉后,轻轻关闭房门,到邻队会勾长寿去了。

勾长寿也是在孤寡中艰难地活着,见到张秀兰的到来,好比瘸腿猫碰到了病老鼠,饿狗掉进大粪坑,那真是烈火落在干柴上,一个色中肥虫,一个色中饿鬼,一阵翻云覆雨,上天下地之后,张秀兰才说: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老小子早已经当爹了。勾长寿莫名其妙地问:老子朝天一柱多年,何来当爹一说?张秀兰色迷迷地笑着说:那小红明就是你老小子的种。勾长寿惊喜地问: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高兴才那样说的吧?秀兰点着他的鼻尖说:千真万确,我骗你干啥?难道我要给他再找一个后爹,还不容易吗?勾长寿忙说:不不,现存的生父不找,为啥偏偏去找一个没有血缘的后爹呢?张秀兰问:那你愿不愿意倒插门去给他当爹呢?勾长寿好比遇到了那天上掉下的林妹妹,还捎带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他高兴得如范进中举,傻呵呵地望着张秀兰”嘿嘿”地大笑

张秀兰说:这个秘密到现在都只有我一人知道,现在,我要你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敢张扬出去,你老小子今后别希望爬上我的床,明白吗?勾长寿高兴得直点头,趁张秀兰弯腰穿鞋之际,猛地推翻在床,象公鸡按母鸡的霸道,喜得张秀兰不停地”嘻嘻哈哈”大笑,老光棍今夜是饿狗掉到大粪坑里面,简直是饱吃了一顿。直到如飘过大海的狗,游到了岸边,累趴在张秀兰身上才罢休。

自从勾文革被他老婆张秀兰计谋害死之后,那生产队长至今还没有正式人选,张秀兰就找大队支书徐如今到她家中喝酒吃肉,酒足饭饱的徐如今见到风姿绰约的张秀兰,顿起淫乱之心,这正合了张秀兰的引诱之计,一阵油煎火燎之后,以前的母老虎却突然变成温顺的小绵羊,流眼抹泪地哭诉说:支书呀,你看我今后的日子咋过呀?那徐如今活了五十多岁,还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叫人神魂颠倒的性交乐趣,立即起了长期霸占之心,听张秀兰如此相问于他,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他说:秀兰不必忧愁,今后我保证让你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愁。张秀兰喜笑颜开地问:啥样子个快快乐乐和无忧无愁?徐如今摸了摸半禿的头,半天才问:你要啥样子的快乐无愁?

张秀兰色彩迷人地说:为了我俩能长期快活,我早替你想好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就是我招勾长寿上门做你的替身,让我不再改嫁和掩人耳目,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徐如今吃惊地问:你连勾长寿那样的人都看得上眼?是不是太没有品味了?张秀兰笑了笑说:既然是你的替身,他只是一个摆设,连这个都不懂。徐如今想了想说:好吧。张秀兰又说:但总得给他一个甜果子让他慢慢地去啃吧?徐如今问:给他一个啥样子的甜果子啃呢?张秀兰笑着说:我们队不是还没有正式的生产队长么?徐如今吃惊地问:一个讨口要饭的老穷光棍,能当得了生产队长么?谁能服他呢?张秀兰说:这就要你这个当支书的站出来说话了。徐如今明白了,如果不同意张秀兰的建议,就意味着今后没有机会再爬上她张秀兰的床上去快活了。想到这里,他狠了狠心说:就依你。

就这样,勾长寿轻易地倒插门住到了张秀兰家,又由支书徐如今大力推荐,轻易地当上了勾文革之后的生产队长,这里面既肮脏又龌龊的交易,外人捎加留意,便能看破。大寒时节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天气,古黄果怪树早早落光了它那奇怪的三种树叶,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着,初九的月亮早已经隐入云层,大地一片漆黑,张秀兰想起前几次去害颜永泰家,不是走进水塘成为落汤鸡,就是掉进大粪坑,弄得几天都吃不下饭,要不就是撞在大树上,挂烂衣裤

她是越想越窝囊,越想越不服气,但她心中明白

这是天意,上天有意护佑石兔转世的婴儿,可她偏要逆天行事,她将儿子送到勾长寿守保管室的室里,比粑耳朵还要粑耳朵的勾长寿,从来不敢过问她的事,把红明放在床上,转身看着从门口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母老虎,他猜不出今夜她又与谁去苟合,他从来不敢过问,因为他知道老婆的特别强烈,自己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欲望,很多时候自己都是主动退让出室,他更加知道她很厉害,从武力上根本奈何不了她,坐在床边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心中自我宽慰道:管她妈那么多干啥子,老子离得远,看不见,听不见,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眼不见心不烦。起身吹熄油灯,上床睡觉了。张秀兰一路摸黑朝双慧家走来,心中时时提醒自己,千万又别走错了路,可是,不管她怎样抖擞精神,却始终抗拒不了困倦的袭来,朦朦胧胧地又来到黄果怪树下,头重脚轻地倒在树下,迷迷糊糊中又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双慧房后

骤见一股白烟从地上冒起,当中飘起一身白衣白裤,手拿拂尘的道人来,一下挡住她的去路,厉声对她说道:千面人妖的传人,你怎么还不吸取以前几次走错路那倒霉的教训呢?那千年出一个,万年才出一双的石兔转世,连我都避让他十分,岂是你这凡夫俗人能够逆天行事阻挡得了的事?虽然你已得千年灵蛇蛇胆和珍贵的老鹰肺助你增加了不少功力,但你还是伤害不到他。她依然不顾道人的阻拦和规劝,想绕过道人,那道人大怒吼道:不知死活,逆天行事的东西,吃我一拂尘!她赶忙避让,却始终避让不开,被拂尘扫中脸面,火辣辣地生疼,双手捂住脸面,一下从怪树下惊醒过来,在寒风中打了几个寒颤,想着梦中的情景

她明白那道人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周道人,她很奇怪,当年明明是石兔强占了他周道人捕捉多年才捕捉到的莲花游龙宝地,他不计恨,却反而成了保护石兔的人,她艰难地扶着怪树,爬起身来,她明白,要不是仗着灵蛇蛇胆护体,此时,她绝对被冻感冒而爬不起身来,她想着梦中道人的话,恨恨地放弃今夜的行动,抱紧身子,朝家走去。经过梦中白衣周道人的阻拦和告诫,母老虎张秀兰暂时打消了弄死小智君的念头,躲藏在家里暗练本门神功,她要借助灵蛇蛇胆的威力,妄想练成绝世神功,企图打败颜永章,以雪耻千面人妖历代败在鬼影门下的耻辱,以扬千面人妖那不外传的绝代武学,她心里明白,杀了那么多的人,才阻断了颜永章追查无字传功天书的线索

几次大胆地接触他,也没能引起他怀疑到她就是军统时期的勾艳丽,更没有怀疑到就是她害死刘大才的人,但每当她看见还不能走路的小智君,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会成为金笔鬼影的传人,是她千面人妖的宿敌,更是自己儿子这代的敌人,她就总想除掉他,却又不敢再施毒手去害人了,因为勾文革已经替她背负着会易容术又会铁沙掌的罪名死去了,如果再出现一个会易容术使铁沙掌的人,必然要把自己再次推到颜永章面前,从而引起颜永章疯狂地追究无字传功天书的下落,更能引起公安局重新侦破那六个冤枉死了的人的真凶,她不敢再抱任何侥幸的心去冒生命之险了。母老虎张秀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躲在家里,暗练她的神功,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将千面人妖传下的易容术开始传给儿子红明,她这一传,真是不传不知道,一传吓一跳,她那儿子红明天生就是接授易容术的材料,是千面人妖的真正传人,小小年纪,一说就懂,一做就成,把个母老虎欢喜忘了形

在一传一练中,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小智君就快迎来三周岁了,张秀兰见儿子对易容术也小有成就,自己借助灵蛇胆和鹰肺,也增加了不少功力,时常在心里想:事隔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许颜永章压根就记不得我就是勾艳丽或者欧阳艳丽,切不可自己吓自己,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抱着这样的侥幸心,那消失了很长时间的母老虎恶相又慢慢地露了出来,又开始在邻居面前张牙舞爪地称王称霸,周围邻居又将受她的冤枉恶气了,又要将整个院子吵闹得鸡犬不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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