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红丽与勾红明时常幽会于山林之中,相映成趣地互相交流内功心法,互传武功招势,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这让他的内功突飞猛进,她也受益匪浅,二人皆大欢喜,一日,二人又在山林之中翻云覆雨之后,才发现一只山猪趴在刺藤中窥视他俩做爱,他一笑,突然一招青龙喷火,直击山猪,就听叽地一声,那山猪就被击翻在地,叽叽而叫,她万没料到他的神功已到如此高的境界,高兴地大笑起来,说:照此进境,要不了几年,你就可以打败颜永章了。他也是得意忘形地说:我还有一招神功,叫圆形掌。她欣喜若狂地说:使出来看看。他又是得意洋洋地说:颜永章那老东西总说我若使练圆形掌,必然要走火入魔,今天,我偏不信这个邪,就试练一回,看能走火入魔么?她也推波助澜地说:他叫你不练,你就不敢练了么?拿着神功不练,你傻么?勾红明运功于掌,猛地使出圆形掌,可是,还未等他打出掌风,就一头栽倒地上,感觉全身血气乱窜,他一下明白过来,自己走火入魔了,忙对谭红丽说:谭姑娘救命。她不知所措地问:怎么啦?他痛苦不堪地说:应验了颜永章的话,我已经走火入魔了。她大惊:我早年听说走火入魔的人不能动弹,这山林之中,咋办?勾红明:只有颜永章才能挽救我的命,求谭姑娘托人捎信给他,求他救我一命。她难分轩轾地:我与他仇深似海,要我去帮你求他,你还不如一掌打死我。他的心里:老子能一掌打死你,一定一掌打死你。
可嘴上不敢说,他知道谭姑娘这种人,对你无油可刮,就会翻脸不认人,万一她一走,这山林中说不一定就窜出啥猛兽来,我动又不能动,岂不遭了野兽之口?
忙央求道:谭姑娘既怕见颜永章,求你把我移下山林,送到山民家中,再求山民帮忙,运我回家,我自己求他,行么?
谭红丽情不可却地:要是动弹死了你,我可不负这个责。他无可奈何: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喂了野兽强吧。她忧心忡忡:不行,这样动弹死了你,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脱不了干系,跳到黄河洗不清,趁你还能出气进气,我得下山找人把你抬下去,你死了,我才说得清。勾红明是怕得鱼惊不应人地说:谭姑娘,要是你给我来一个赵巧儿送灯塔,我就必死无疑了。谭红丽嘻嘻一笑:放心,我不会一去永不来的。他如哭错了坟头般地说:谭姑奶奶,求你千万看在我让你舒舒服服的份上,千万千万别丢下我不管呀,这荒山野林中,猛兽时常出没,我现已走火入魔,如果它们来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谭红丽又是嘻嘻一笑,拣来的娃娃用足尖踢地说:假如颜永章救你一命,你也是废人一个,你把命看得这么重干啥?
他面目可憎语言无味地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既然还没有断气,总得把这泡尿撒了吧?她仍然是嘻嘻一笑:如果你为了没有撒出这泡尿而活着,那我等你撒了就下山,岂不省事?他气息奄奄地说:谭姑奶奶,我似洪水决堤,快要血管涨炸,暴尸荒野,你却是闲来垂钓碧溪上,一点急不来?谭红丽哈哈大笑:你还闲来垂钓碧溪上,你死眼睛闭,怎知活人才遭殃?他眼穿肠断地看着她,说:都说老虎才吃人,你的话比老虎更厉害。她看着他说:男人不是常说女人是老虎么?是祸水么?他赶紧说:你不是老虎,你是嫦娥美女,你不是祸水,你是沁人心脾的糖水,甜极了。她哈哈大笑:都说美女是毒蛇,其实不假,你不闻嫦娥背弃后羿偷吃灵药,独自一人奔月么?勾红明惊慌失措地说:求你谭姑奶奶今天千万不要奔月,你奔了月,我可不是遭人害而是遭野兽害了。她笑嘻嘻地说:可是,书上是这样说的呀。边说边朝山下走了,勾红明大惊大急,仰卧山地干瞪着眼,他不敢大声呼救,怕招来猛兽,心身疲惫,头挨着地,迷糊中看见他妈欧阳艳丽站在他面前,他既喜又怕地看着她,问:姨妈是不是有意害我?他妈嘻嘻一笑:儿子,你确实被她不懂内功心法的二货给害了,现今,只有颜永章才救得了你,妈妈也是爱莫能助。
说完,一阵烟似地飘飞走了,突然,一股浓烟又飘飞而来,在他面前渐渐凝聚成一只花豹,对他张嘴裂牙道:你睡在我的地盘,若不赶快滚蛋,我就生吞活剥了你。说完,就张牙舞爪地朝他逼来,求生的本能,使他猛地一下爬起身来,哇哇大叫着朝山下跑去,谭红丽在他后面哈哈大笑着直撵,快到山下,才被一山民拦住问:你这样大呼大叫干啥子?他这才停下奔逃的脚步说:后面有只花豹要吃我。山民大笑:后面一大美女在追你,你却说她是花豹,是不是有神经病哟?谭红丽笑得花枝招展地赶到说:你不是走火入魔不能动弹,要我背你下山吗?你这一下跑起来比我还快呢。勾红明这才大惊,喃喃自语:我没有走火入魔,我没有走火入魔,哈哈,哈哈,我不用去求他老东西废除我的神功,不用去求他颜永章,哈哈,哈哈一一一一。
哈声未绝,口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仰面倒下地去,谭红丽喜笑颜开地问:这次恐怕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吧?他恐慌万状有如水鬼拉住了双脚,惊吓得不敢动弹,对谭红丽的问话置若罔闻。那山民见他口喷鲜血,倒地不语,忙问谭红丽:这人是不是在扯癫痫疯?谭红丽悠哉游哉地说:他要是真的扯癫痫疯就不碍大事了。山民惊讶地问:比癫痫疯病更严重?山民马上又急问:送医院?红丽是太监急皇帝不急,慢条斯理地说:他这病是要不是医生的人才能医治。山民听不懂,心中:咦嘻,你的病比他还要严重噫嘻?世上哪有不要医生就能治的病?
谭红丽围绕勾红明转了几圈,见她嘴角不断涌出血来,才笑容可掬,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问:这次不骗人了么?勾红明张公吃酒李公醉地说:你来装给我看看。说完,一口鲜血喷得老高,谭红丽赶紧退让,厌恶地一皱眉道:还能坚持多久?勾红明轻嘴薄舌道:下身如火焚,上身快结冰,不知能坚持多久。山民是个急惊风:姑娘,快送医院吧,迟了恐怕没救。谭红丽笑盈盈地说:如果你送他去医院,华佗都救不了他。山民急问:华佗都救不了他,谁能救他?谭红丽半吊子说疯话:只有他的仇人颜永章才救得了他。山民半懂半迷糊地问:就是那个金笔鬼影人颜永章?谭红丽阴云密布地点点头,山民又问:只有他才能救他?谭红丽如祝英台上马家花轿,情不甘意不愿地又点点头。山民的急惊风又犯了:那就赶快送去治呀!谭红丽打兔怕蛇咬:可那颜永章是他仇人呀。山民啊了一声,才说:都说金笔鬼影颜永章正直刚强,你一个小小少年,何以与他结仇?隔了一会,山民又自圆其说:都说正义对面是邪恶,你既是与颜永章有仇的人,必定是邪恶之辈,可惜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难怪得到这种怪病。边说边走了。勾红明挣大眼睛,乞哀告怜地看着谭红丽,她事不关己地笑笑:我亦是邪恶之辈,只能展转托人,能否求得动颜永章,不敢给你保证。勾红明灰心丧气地说:托人转告,并非诚意,不如不求!谭红丽是瞌睡碰到枕头:你早说我早走人了。说完,转身就走,他大急,又是一口血喷射出来,飘落他自己一脸一身,谭红丽转身看着他说:让你就这样死了,公安局查问下来,我还真说不清楚,谁相信你是走火入魔致死?勾红明哀毁瘠立地:谭姑娘帮我渡过大难,我勾红明永感大德,我虽已废,但内功心法我一定全部传授给你。谭红丽一朝被蛇咬终身怕草绳地说:你都深受其害,我学那玩艺干啥?勾红明哑巴说瞎子听:我姨妈分不开阴阳两极心法,从而害了我,我只传你或阴或阳的心法,怎可能步人后尘,再去走火入魔呢?谭红丽惊鸿一瞥地看了一眼他,心中涌起一阵难过的滋味,莫不是他有求于我,才编话诓我?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暴尸山路或入猛兽之口,心中实有不忍,管他话真话假,帮他去求一次颜永章,看能否解他之危。
于是,便说:你也不需用话诓骗于我,我去雇几个山民或借得一板车,将你送到颜永章面前,他救不救你,是他的事,算我交脱手,行么?
勾红明感激涕零地:只要谭姑娘送我到他面前,我就感恩戴德了。谭姑娘很快从山民处借来硬轱辘板车,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山民,小心将勾红明抬上车,轻拉慢走,运送到颜永章面前,谭红丽神仙讨饭地对颜永章道:我本不想麻烦你,无奈,只有你这烟囱才冒烟,救不救是你的事,我不强求。颜永章笑了笑:你给我送个活死人来,我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能否医好他,就看他小子的造化,但是,在医治的过程中,你必须替他小子作如是观,不是我颜永章小鸡肚肠,我是怕他小子肚子疼怨灶王爷,废除他的武功,他以后必定要怨我很深。她嗤之以鼻道:你也有两难的时候吗?他笑笑:这确实是费力不讨好的活路,好孬将来他都恨我。她冷若冰霜地:所以,你拉我来垫底?他豪放不羁地大笑:就算他小子不走火入魔,就算我不废除他的武功,他也视我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我惧他何来?我只视他为无知后生小辈!她问他:需要多久?他看了看他,才说:心脉全乱,血气全部乱窜,我也说不准。能否保住他的性命,就看他小子的造化了。智君新兰这才知道了他俩口中喊叫的红明哥,骗取他俩信任的人,就是千方百计要害大伯的那个伪装之人,他俩更明白大伯瞒着他俩的苦心,一直想感化勾红明,希望他能走上正路。在他俩精心守护下,经过三天三夜的苦熬,终于使勾红明从死亡边缘活过来了。
谭红丽疲惫不堪地说:早知这样艰难,还不如把他喂猛兽算了。颜永章躺卧在床,气喘吁吁地说:虽然没能成人之美,虽然废除了他的武功,但终究保存了他一条命,但愿他以后别怨恨我,就行了。谭红丽:他怨不怨恨你,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