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拿着梳子走了过来,开始打理她那打结的乱发,上面还有不少泥巴,“你刚干嘛去了?”
“他们开水渠,我去看看地质。这边地质很松软,感觉好像也是洪水涉及的区域,如果缝到大雨,田地会出现水灾,我觉得可以在这里做一个小水闸的试点。隔壁山脉是煤矿,隔壁龙江西角还有硫磺味道,感觉有活火山的样子。应该能取到火山灰。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找资源,就地取材不错。”
琴瑟眼一翻,“嘀嘀咕咕我一个也听不懂。”
“你不用听懂,你只要保护我就行了!这次二王爷的目标好像不是皇上,也不是小王爷,他就盯着我来。”
“哦?为何这样说?”
“你看昨晚的刺杀吧,熠儿那边一点事也没有,我这儿刺客挤了一堆,明面上感觉是冲着皇上去的。可是我觉得真的没必要,如果二王爷要当皇上,刺杀皇上改变不了结局,皇上要把皇储之位丢给小王爷。所以他的目标应该是小王爷,熠儿死了才叫一劳永逸。对嘛?”
琴瑟点点头,“嗯,有理。”
“我就搞不懂,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二王爷盯着我不放呢?”
“你没礼貌,得罪他了呗。”
阮轻艾噗嗤大笑,“得罪他的人多了去了,我算老几啊?小王爷他母妃在二王爷面前蹦跶嚣张这么多回,也没见二王爷把人手往她那边放。我一来,就把所有兵力往我身上放,凭啥?”
“对啊,凭啥?”
“谁晓得那二王爷的心思。嗤——”
琴瑟低声问,“大人,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嗯,你问。”
“简分姑娘……她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义女干爹的关系咯。这你不是知道的嘛,还问?”
“不是,我觉得简分不简单,皇上对她十分上心。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我听说皇上之前遗失一个姑娘,该不会那姑娘就是……”
阮轻艾听了这话后,突然回头对上琴瑟的视线,两人眼对眼的瞬间,阮轻艾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啊……你、你你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你别动,好不容易盘起来的头发又乱了。把头转过去。”
“哦。”
“大人能告诉我吗?简分姑娘她是不是,皇上的亲姑娘?”
阮轻艾小脚趾甲扭在一起,小手握拳道,“我讲个秘密给你听,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秘密?”
“其实,小王爷不是端木家的孩子。”
“哈?”琴瑟翻白眼,“你是说端木熠?不是先皇的孩子?”
“对。”
“是惠太妃亲口告诉你的吗?”
“不是,我验血验出来的。”
琴瑟眯眼问,“你不是说,滴血验亲这种事做不得准吗?”
“是做不得准,但最基础的血型继承法不能有这种偏差啊!喏,我讲给你听,人的血型分ABO,还有AB四种血型。A血型和A血型的父母只能生出A血型的孩子。A血型和O血型的人,只能生出A血型,或者是O血型的孩子,但A血型和O血型的父母,绝对生不出B血型的孩子。这是血型最基础的知识,能听懂吗?”
“嗯,然后呢?”
“皇上是O血型,先皇预估也是O血型,惠太妃的血型A血型,但她生出来的孩子,却是B型血。”
琴瑟梳发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都没能回魂过来,好半晌后才问,“这事你和皇上说过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说?”
“说了,要是皇上心眼小,把熠儿杀了怎么办?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啊。”
头发突然被他揪了一下,阮轻艾眉头直拧巴,“你觉得,大兴除了端木熠之外,还有谁能担这重任?”
琴瑟低声轻问,“二王爷就真的没资格做皇上吗?”
“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江山社稷上,他如何能够当好皇帝?”
身后好一通沉默,阮轻艾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半晌后后,琴瑟低声问,“那么,简分姑娘呢?她是皇上的亲姑娘吗?”
阮轻艾尴尬笑笑,“这我哪知道呀?”
“大人连小王爷的身世都愿意同我说了,为什么还要瞒着简分的身世呢?”
“我没瞒,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你在猜测一样,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不了他们父女关系的呀。皇上他也没认,不是吗?”
背后又是好一阵沉默。
阮轻艾轻声问,“头发梳好了吗?我脚凉脖子酸,想起身了。”
“别动——”
两个字一出来,她心又凉了一大片,头发上的梳子还有条不紊的给她打理秀发,可他就是不给她盘起来。
应该是不会吧!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她家大爷手艺的。
就在这时,苑子里冲进来一大批人,为首男子直接拿着佩剑刺过去。
琴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阮轻艾的头发拎起来,匕首挂在她脖颈处,皮蹭破一个口子,血丝流了下来。
落痕收剑回身,呼喝道,“住手!二王爷!”
阮轻艾身后的男人,摘下了人皮面具丢在地上,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回来得挺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