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艾不解的问,“皇上是谁的孩子?”
“是我父皇胞弟的遗孤,这个秘密,我母妃发现后,要挟我父皇更改太子储君之位,但是转眼换来的,是我父皇毒杀刺死了我的母妃。我不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亲儿子不肯搭理,非亲生的,却捧在了心口当宝,还要为了那个孽种,杀了我的母妃!这笔账,难道我不该讨吗?”
“啊……”
“所以我凌辱了他的未婚妻,让他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不杀他,就是要让他活得痛苦!哈哈哈……”端木翔邪气哼笑道,“那日在御花园刺杀你,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一天。”
阮轻艾恍然想起,自己在皇爷爷面前被刺杀的那一幕。
她倒下的瞬间,皇爷爷也直接崩溃倒下。
皇爷爷为了救她,忍受了几天几夜的剧痛才噎下那口气。
这是端木翔的复仇计划之一。
所以从一开始,他刺杀她的目的,不是因为她碍着他的路,只是因为她得了皇爷爷的欢喜。
这才是原罪。
同样的道理,在他知道简分是皇上的亲闺女后,他把刺杀的目标从阮轻艾身上,移到简分身上。
他不是要抢皇位,只是纯心要让端木谆心痛罢了。
端木翔反手把阮轻艾挥到在地,左手抬起佩剑朝简分当头盖下的瞬间。
简分抬起那双青春如初的眸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一晃神,端木翔好像看见了当年那女人。
身边所有护她的侍卫全部被他斩杀殆尽,独独留下她和孩子,跪在地上,女人无力苦笑道,“二皇子能否绕过我孩子?求您网开一面好吗?”
这哭中带笑的容颜,让他僵住了手,最后佩刀一收,说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谢二皇子不杀之恩。”
女子叩首数下后,抱着婴儿狼狈离去。
就这一晃神,端木翔佩刀高举久久没有落下。
啪——
一声巨响传来。
“嗯——”
端木翔肩头中枪,佩刀落地,两个女人都吓得高跳三下,搂在一起。
落痕趁机挑起地上的佩剑,笔直朝端木翔刺去。
剑刃落在端木翔脖颈前三公分处,端木谆大喝道,“住手!落痕!”
落痕侧头看向端木谆,“皇上,这罪人该死。”
“就算他该死,也轮不到你来动手。我不想你遭天谴,把他交给我吧。”
落痕紧捏的佩剑久久没有落下,他对端木翔心里的恨意,其实一点也不比端木翔对他父兄的少。
端木翔噗嗤大笑,“还楞着干嘛?你想杀就杀吧,儿子,我能体谅你的心情,我知道心里的想法。我知道你恨我,就像我恨我大哥一样恨着我,对不对?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我也算能瞑目。”
落痕握剑的手不停在抖,他的内心矛盾挣扎有多激烈,谁能体会。
阮轻艾急忙爬起来,扑进落痕怀里紧紧搂住他,轻声道,“可以了。放下吧!不要沉迷在过去的仇恨里久久不能自拔,咱们的未来,不能被这些阴暗锁链锁住的呀!大爷……”
落痕的目光,不自觉的从父亲脸上,挪到阮轻艾脸上,看看她嘴角挂着阳光灿烂的微笑后,手一松,佩剑哐当掉在了地上。
他嘴角也慢慢挂起微笑,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
端木翔惊讶的望着他俩,等他重新对上落痕的视线后,他发觉他从落痕眼里,看不到一丝丝的仇恨了。
端木翔气虚道,“就这么算了?”
落痕抱起怀里的女人,这抱姿,就跟抱闺女一样,“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让皇上来发落你。不过你放心,就算皇上判你死刑,你的子嗣,妻妾,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呵,真是搞笑。这份仇恨,他说放就放?有这么容易吗?
恍然间,端木翔好像发现了,他和落痕的差距,只在于一个能够拉住他的女人。
落痕有人拉他上岸,而他……没有。
端木翔目送落痕抱着阮轻艾转身离去的背影,眼底里微微略过一丝羡慕。
人群也一个个退去。
就剩下端木谆和端木翔俩兄弟,关在屋里密谈。
阮轻艾见万惊雷扯着简分,慌慌张张的去收拾行礼,连夜包袱裹裹直接过来告别,“跟在你身边是真的太危险了。我要和简分隐世深山,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