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不明白胤禛的，只有他自己。

“皇上，您曾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的女子，她们都比您自己了解您。”

兮蔚的笑里，透着阵阵寒光，她死死地凝视着胤禛，在她心里，她已经太了解胤禛，她太了解他，他的一举一动，她了然无心。

胤禛错愕半晌，他伸了伸手，却够不住兮蔚。

“皇上，您或许会被我此时此刻的话感动，这些年您经历的感动还少吗？您哪里知道，转眼您就是另一个自己，转眼您就换了副嘴脸，我早已习惯，也不想再怀有希望。”

兮蔚不想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她甚至连胤禛都不想再看一眼。

胤禛伸手拉着她，他默默半晌，“你定要如此对朕？你不怕朕动怒？你不怕朕杀了你？”

“皇上知道，兮蔚从不怕死，若皇上因兮蔚的顶撞而迁怒我的家人，兮蔚无话可说。”

“你竟如此恨朕？”

胤禛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无尽的淡漠和疏离，他曾经深爱着她，他爱着兮蔚，他欣赏着她的才气，欣赏着她的倔强，又厌恶着她的冷傲孤高，纵使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可在他内心里，兮蔚始终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他从未珍惜过她，是她让他一次次伤心痛苦，让他一次次心碎神伤。

她一心一意为了他，可是他从未好好珍惜过，如今，他后悔了，他后悔却也迟了。

“兮蔚，你不会原谅朕？”

他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失落，还有他难掩的心痛。

是他后悔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却失去了他此生挚爱的心，他和兮蔚再也无法回到曾经。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胤禛看向兮蔚，握着她更紧了，“是朕的错，是朕伤了你，兮蔚，朕的心里，你始终是朕心里最牵挂的人。”

“我是你最牵挂的？”兮蔚笑了起来，“那吕若芯呢，她又是什么？”

兮蔚的话，让胤禛一阵语塞，只听她推开了胤禛的手，苦笑道，“胤禛，既然你已变心，就不必说你对我情深意重，是，你是皇上，你身边有那么那么多女子，我不能要你对我始终如一，更无法要你只爱我一个人，你会有很多很多年轻貌美的嫔妃，你会宠她们，会有你喜欢的，你宠爱的，你觉得新鲜的，奇特的，会有那么多那么多女子，既然你承诺我的，你没有做到，我只希望，你能对得起你自己。你爱吕若芯，那就对她好，不必一面要我原谅，一面心里记挂着她。“

他会变，她也会。

她也不是当初那个义无反顾爱着胤禛的女子，她也无法如从前那般爱他至死不渝。

“我是皇上的嫔妃，我做好嫔妃的本分，就够了。”

她福了福身子，神情淡然，“至于皇上的心在谁身上，臣妾不愿多问，也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