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吵太正常了,咱家公司起步的时候,我还跟大旭,小文他们动过手呢,吵架这玩意,谁都不会挑好听的说,肯定说自己占理的。”
“还有呆子松,你现在是大哥了,有些事,你更要明白。”
呆子松双手捂着脸庞,耐心听着阿房温柔的劝道,内心一下就失守了。
“哥,我当不当大哥无所谓,我在韦阳能不能成事也不重要!”呆子松声音近乎哽咽的又补充道:“当锤子,阿木,大坤他们问我胖子是怎么死的时候,我那心里真的太难受了,谁不相信我,我都能理解,可自己家人为什么也选择了质疑呢?”
“江湖逐鹿四年,我和韦爷你们的关系,那说是从刀枪下积累起来的也不过分了吧?”
“嗯,一点都不过分!”
呆子松停顿了一下后,眼泪顺势流出。
“哥,他们说完那些话后,就好像在问我,呆子松你身上这些刀疤,枪伤,是不是假的啊,是不是自己画上去的?”
阿房也沉默了,任他巧舌如簧,能把人说的起死回生也无用了。
一个最不善辩论的人,成功说服了一个最善于辩论的人。
这讽刺吗?
很讽刺!
阿房无言以对,热泪滚烫。
一起混出来的兄弟,和你带出来的兄弟,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知道你要什么,另外一个,你得知道他们要什么!
日子过好了,只是浮于表面,那些曾一起走过的日子,才弥足珍贵!
多年以后,回头想想,能陪你烫一壶老酒,吃着花生米,胡侃大山的还能有几人?
“松,你的委屈就当是替我和你韦爷受的行吗?”
“啪嚓!”
呆子松一拍桌面,红着眼睛顺手就把后腰的枪械拿了出来顶在了脑瓜子上。
“哥,有啥不行的?你一句话,我自己崩了我自己!我命算好的了,比小涛强……哥,别人走这行都会后悔,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我跟的是你和韦爷,你们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一次都没有。”
“来,喝酒!”
“喝,喝多了就啥也不知道了,钱是个啊,只要你们在,我真无所谓……”
呆子松在就喝了半瓶啤酒的情况下喝多了!
事后问起他,他完全不承认,甚至都忘了自己说过了什么,是的,莫名其妙的断片了!
初三,纵天下,锤子开了一个包房。
“你没回家啊?”
阿木刚跟着媳妇从娘家回来,就接到了大坤的电话,所以赶了过来。
“没回,过几天在回去吧!”
锤子喝着酒,有些无神,给人的感觉就跟生了一场大病是的。
大坤在一旁轻声给阿木解释起了老王叔的事情,阿木听的很是认真。
“锤子,你做的对,如果撒谎的话,事后知道了,更难解释!”
“哎,我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咋的了!”锤子手臂颤抖,哆哆嗦嗦的咬牙说道:“你们信吗?如果呆子松就是承认了,阿胖是他办的,我都感觉自己下不去手,出道三年了,也经历了不少事,从来没这么纠结过,以前我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了。”
大坤和阿木依旧沉默这,这个问题他们也想过,可能答案跟锤子一样。
“我现在都想退了……帮这家里管这一小滩生意,吃点干股,一年也能对付这一百来个,你说是不是也挺好的?”
锤子莫名流起了眼泪,一首我的好兄弟,让他唱的撕心裂肺的。
他怕的是江湖厮杀吗?
他怕的是尔虞我诈吗?
他怕的是冰冷的刑房吗?
都不是,他怕的是,当有一天,自己手中的刀枪,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亲最近的兄弟,那一刻的痛苦,会超越所有。
张松的蜜月期是很短暂的,倒不是说他和王妍之间的恋情出现了什么问题。
出现问题的是在经济上,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王妍主要的是服装生意,做这行的都懂,只要出现爆款,那价格都会上涨,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做买卖都是奔着利润去嘛,什么人品问题都要往后退。
王妍的进货渠道分两种,一种是从广州找小工厂,一种是从韦阳当地操作。
这一批货,王妍很有信心,而且确实一直卖的不错,让她回笼了大部分资金,可当第二批货款打过去后,对面却迟迟不发货。
刚开始还接电话,还承诺愿意给出一定的赔偿,后期直接电话都不接了。
王妍不是傻白甜,她也是见过世界的人,所以当机立断飞了广州。
但人却没找到,甚至厂子都是半倒闭的状态,除了有限的几个看大门看器材的人外,之前他联系的那个团队,一个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