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正为自己性取向不正常而苦恼,顾蕊却已经忙得脚不点地了。
有了银子她底气更足了,去找杨里正,说了养殖蚯蚓和癞蛤蟆的事儿,“如今大家伙儿都闲着,趁这机会干起来,大家也能有个进项。”
“这是件大好事,你只管干吧,要人要地我来操办。”杨里正也爽快,大手一挥,立即找了几个年轻人跑腿,一家一户地都通知到了。
半下午时,杨里正就带着顾蕊和一帮子劳力到了村前头那处低洼地,把野草烧了一遍,四边堵上,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村里那些妇孺也都来找顾蕊,“我们干不了劳力的活儿,但捉蚯蚓和蛤蟆还是行的,一天给一两个铜板,权当给孩子买零嘴了。”
顾蕊答应了,人多力量大,大家伙儿都能团结一致,牛角洼村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于是,全村男女老少都集中在村前,男的负责挖地围堵,妇孺们则去捉蚯蚓蛤蟆。
顾蕊叫了王大生记账,倒也有条不紊。
陆凌风也不晓得怎么了,竟然没有跟来,顾蕊忙乱中也顾不上他。
一下午,养殖场基本上成型了,之后,那些妇孺们也捉了不少的蚯蚓和蛤蟆,直接放进去。
看天色不早,顾蕊就回家去。
谁知还没吃上晚饭,就有一辆马车停在她家院门口,车上跳下一个人来,正是先前给陈老六赶车的车夫。
“顾小哥,我们家六老爷病倒了……”他跌跌撞撞地,神情惊慌。
顾蕊心里咯噔一跳,扔下饭碗,站起身来。
陆凌风跟着起身,眸色幽暗不明,“这家伙不会染上瘟疫了吧?上午才来过咱家……”
顾蕊狠狠瞪了他一眼,“乌鸦嘴!”
“我说的就是实话嘛。”陆凌风委屈地撇撇嘴,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撩着顾蕊。
顾蕊被他气个半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认同他的话。
稳了稳神,她不紧不慢地跟顾仲书商议,“爹,我得去一趟了。我们几个还是得喝了药预防。”
顾仲书点头,“这样妥当。”
顾蕊当即就找了几味清热解毒的常备药材,像什么蒲公英、紫花地丁等,让咏梅浓浓地熬了一锅,每个人都喝了一大碗,这才带上陆凌风给她打的药箱出发。
顾仲书看那天色渐黑,赶紧叫陆凌风跟上,“你跟着她我放心。”
陆凌风点点头,跟着顾蕊一同去了。
咏梅倚门而望,“我们家蕊儿要是能跟陆小哥成一对,也蛮好的。”
顾仲书喟然长叹,“谁说不是呢,只可惜人家知道了我们家的底细,不见得能看得上……”
咏梅幽幽地叹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蕊和陆凌风上了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地赶往陈掌柜家。
陈掌柜的搓着手,在外间来回推磨般地走,一见顾蕊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赶紧迎上来,“你可来了,快看看六弟如何了?”
顾蕊也没停留,更没心思寒暄,匆匆地跟着他进了里屋,陈老六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一张脸黑紫一片,发着高烧,人都糊涂了。
顾蕊给他把了脉,之后面色沉重地来到外间。
陈掌柜压着嗓门问,“是不是,染了瘟疫?”
“瘟疫”两个字,他几乎是颤抖着声儿说出来的。
顾蕊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陈掌柜面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恐惧、担忧、还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