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易你放开!”我被他压在沙发里,几乎吻得透不过气。几次三番想要捕捉到他的舌头,再狠狠叨破才解气,却被他灵活地躲过一劫又一劫。好吧,我承认他的吻技是一流的。
所以我干脆主动出手勾住他强硬的脖颈,用尽蛮力地固定,终于找到迟钝和破绽。
我咬得特别狠,一瞬间的腥气顿时弥漫在口鼻之间。甜甜的,又咸咸的。
江左易放开我,单手撑在我耳畔:“舒岚,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有必要这么贞洁烈女么?”
“废话!”我故意冷目嘲讽:“想上就说想上,找那些借口做什么?
什么失控,什么游戏规则?江左易你搞搞清楚,我跟你从来就只是合作!
你愿意教我,只是你一厢情愿地无聊罢了,但你别想控制我!”
刷一声,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衫,纽扣掉落在地板上,四下乱滚。
“跟流氓用激将法?舒岚,你的智商和城府实在不是很稳定。”
我把头别开,说不出是屈辱还是厌恶,或者还有一点盲目的小期待?
“流氓算不得贬义词,一种气质的形容词罢了。”我冷笑:“只不过我对你有点失望
不是要比谁先爱么?都说女人比男人更会因性而爱,因性而依赖。江左易,你这样是不是算作弊啊?”
他停下了动作,俯着身子看了我一会儿。没想到最后还是挺着腰背闯进来了
“你”
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用匕首捅了一下,从头皮炸到脊髓。下一瞬间,我做了个艰难又大胆的决定。
如果说江左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除了凌雪外,我有信心成为第二个。
因为我直接把他从我身体里踹了出去!
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女人能在这种时候还不肯束手就擒。不但能抵御身体本能里狂涨的需求,更能抵御他势如破竹的强大占欲。
就这么被踹下沙发,江左易干脆平摊了整个身体躺倒在地板上。
就如我没想到他会放弃一样,他一样也无法想象,我会突然就翻起身来反压了过去。
我坐在他的膝盖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肋。伸出舌尖舔了舔沾在唇角上的一点点猩红。我笑眯眯地对他说:“江左易,你打不倒我的,不管床上还是床下。我因叶瑾凉而摘下的枷锁,别指望我会为任何男人再戴上!”
“痒”他试着去推我抓在他腰间的手,却被我顺势轻轻一捅,瞬间破功。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左易笑得这么像白痴。他伸手掐了掐我的脸,然后抱住我的肩膀往外侧滚了一圈。相对位置又变了
这次他没有太粗暴,也没有再进攻。就这么不徐不疾地压着我,吻了有几分钟。
这时我发现我有点进入状态了,结果他说他要去洗澡
江左易你确定你不是猴子派来整我的么!
这个家是我在和叶瑾凉离婚以后才租下来的,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男人的气息停留过。
没有浴巾,没有拖鞋,没有烟灰缸。
我知道江左易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高档流氓,但也知道他不是个不能屈就环境的纯龟毛男。
趁他洗澡的时候,我去了楼下便利店,把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给他抱了上来。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江左易围着叶子的小鸭子浴巾,把我的面霜盖子拿过来当烟灰缸!!!
他的头发湿淋淋的,身上水渍嘀嗒。看我进来后,他若无其事地吞了口烟:“我以为你报警去了。”
“抓流氓么?”我苦笑一声,把浴巾拖鞋什么的丢给他:“吹风机在抽屉里,没找到么?”
“漏电。”他白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点点头,说当时房子找的急,觉得位置合适价钱也公道,于是就赶紧搬了进来。
后来才发现基础设施差了点,物业也不怎么给力。
洗面台边上的插座不是第一次漏电了,我催过几次都没人上门答复一下。
“换个。”
我说好,明天一早再去催催房东。
“我是让你换个房子。”
我:“”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没钱的日子了?这里就在我公司后面的中心街小区,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只要四千块,跟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舒总还是缺钱的人么?”江左易眯了眯眼睛,起身背对着我,总算解放了我女儿那条可怜的小浴巾,他裸着身往卧室去。同时撂下一句话:“钥匙在茶几上,距离这里三公里的天池嘉园。两居室,双朝南。
最重要的是,社区里有所高档幼儿园,教师一对八,四个男孩四个女孩。家庭背景有门槛,孩子的素质也相对高,我打算让小零一块去。叶子跟着你这么不靠谱的妈,我还真不怎么放心。”
“你”
我渐渐把目光从他健硕结实的脊背和雪白的屁股上移开。
说真的,他给我的东西让我挺难接受的。会让我觉得自己除了扑上去用身体报答外,想不出什么好的方式来交流答谢。
“别想扑进来,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砰一声,江左易关上了门。
我:“”
江左易你把我卧室占了我睡哪!
尽管既然不上床,你滚回家不行么!
我拖着睡衣在地板上溜达了个来回,把叶子的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挑几本她想要的故事书装好。昨天下午她就给我列了清单,今早去医院的时候我又给忘了。
漂亮的公主床实在太小,否则我真想蜷缩进去。闻着女儿的气息,贴着她花花绿绿的枕头和被子,再孤独的心灵,我都想陪她进去看一看。
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到女儿,我就是两眼泪汪汪的。
明天是冬夜的大日子,我总不能盯着两个桃子眼睛过去吧。
于是我关上了叶子的房门,把地板上那条会见过小鸡的小鸭浴巾扔进洗衣篮,哦不,垃圾箱!
我转身进了客房,准备在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的鸠占鹊巢下,妥协一晚上算了。
这房间本来是林嫂的,她走之前把自己用过的被褥都洗好晾干收拾好了。
我本来想着以后要不要再请个住家阿姨来带叶子,所以也没有大动屋子的陈设。
这会儿脑袋一帖枕头,我又快被回忆杀逼死了。
屋子里有点冷,我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找空调遥控器
诶?这是什么?
俯着视线,我压低目光,从床缝里抽出了一张纸。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医院诊断书。
林秋芬,胰腺癌晚期。
我承认,我不是没想过林嫂的离开会不会另有隐情。我只是宁愿不去探究,宁愿相信她找到个不错的老来伴准备共度余生罢了。
我承认我很自私,因为我的生活中已经再也承载不下负面的东西了。
我打了个电话出去,打给了叶瑾凉。
也许他此刻正守在舒颜身边,但是如果要问还有谁能理解我此时汹涌如潮的悲伤,除了叶瑾凉没有人像我一样把林嫂当亲人了吧。
“舒岚?你你怎么了?”
我没哭,只是声音有点哽而已。那天送林嫂走的时候叶瑾凉也去了,现在回忆回忆,他的表情就好像从一开始便知道什么一样。
“林嫂”
电话那端沉默半晌:“舒岚,她说让我们瞒着你。”
我说你真的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张报告书上的日期是五个月前,如果不好好治疗,最多就半年。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
“还有什么叫让你们瞒着我?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林嫂的病。”
“陆照欣也知道。”叶瑾凉说那天林嫂被叶子下了安眠药送去医院,大夫检查完第二天就跟他们说了。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叶子初次发病,我不相信叶瑾凉,于是把陆照欣叫来医院陪叶子,而自己匆忙赶去找李冬夜来着。
原来是这样,大夫帮林嫂洗胃救治,不可能没发现她的病情
“林嫂说不希望你为她担心,已经决定不再治疗,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阵阵岛号。
叶瑾凉说的平静,我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泪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样样事都瞒我呢?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外因,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缺乏的信任不是靠认识的足够久就能买断回来的!
叶瑾凉,明天就是冬夜和辰风的婚礼了。
我最好的姐妹,要嫁给你最好的朋友。你现在给我说句实话,你以前到底知不知道杜辰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