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服软,那叫共同解决问题。”
黑子扯着她的裤腿就要把她往外拽,“快去找封延,把事情说清楚,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
夜莱没有犟,只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理解?”
黑子的狗腿差点瘫软:“人类世界就是这样,相互理解才能避免争吵与争执,他理解了你,你也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你们就和好啦,皆大欢喜不好吗?”
“有道理。”她缓慢点头,“我就直接去找他吗?”
黑子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还要跟他预约一下吗?”
“……那我去了。”
夜晚。
高级病房中,静谧无比。
输液管一滴滴的向下滴着药液,管子的尽头正连接着一个男人青筋鼓起的手背。
封延静静地望着窗外,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当年他与夜莱鸡同鸭讲,鸡飞狗跳的那几年。
那时候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会怎样,也从没有意识到,原来一个生命体,是真的会因为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从而产生隔阂的。
他能接受夜莱的离开,也能接受这几年来他一个人的所有艰难。
但他无法欺骗自己说不在乎夜莱的不理解与误解。
封延累了。
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一直到今日,一直都是他在引导着夜莱往前走。
他早已筋疲力尽。
走神间,他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里多了个人。
外面的刘坦认出了她,自然也没有阻拦。
直到脚步声惊动他,他才看过去。
四目相对,隔在两个人中间的,是一朵开的特别艳丽的玫瑰花,它没有裹着,是绽放着的。
夜莱穿着一套运动服出来的,中途还听从了那位‘黑狗老师’的话,买了一朵玫瑰花。
“封延。”
她开口。
封延把目光向下移,用没打针的手接过了那朵玫瑰花。
他没有再外露情绪,亦没有产生对过去种种的疑问,以及剖白内心这些年没有她的日夜的心酸。
他的平静终于成功的牵扯到了夜莱的心。
从前她有感觉,但从不会重视,可这会儿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落与一丝丝……
害怕。
夜莱几乎是凭借着下意识问了句:“你生我的气吗?”
他嗓子是哑的,也没看身旁的女人,“怎么会。”
夜莱坐了下来,声音很轻:“不要气了,我跟你道歉。”
这是黑狗老师教她的,说态度要诚恳,认错要认真。
“封总,晚饭给您带来……”这时候,一个人突然走进来,语气带笑。
封延抬起头,露出了一点微笑对着那个女人,“放这儿吧。”
“是……是太太吧?”陈樊笑容大方得体,“您好,我是封延的副手陈樊。”
夜莱好像没有听见陈樊的话,只是盯着封延对别的人露出的笑脸。
她慢慢撑着床沿站起来,后退一步,对陈樊道:“辛苦你了。”
说完,女人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陈樊左看看右看看,莫名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心慌慌的:“封总……太太不会生气了吧?我这……”
可封延此时却在看着那朵玫瑰花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