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暗自叹息,却听那戏子1本正经道:“音律之法,讲究的是以气为基,以势为辅,至于技艺倒是其次。”
杨戢1听,顿觉1阵心惊胆颤,他虽是只听了个1知半解,但那句以气为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偏偏他1身筋脉惧损,怎么以气为基,暗怪自己真个无聊,在杭州城好好的美酒不喝,偏偏要深更半夜,无事找事的跑到这龙潭虎穴之中,还亲手亲脚的将自己送在1个疯子手上。此时他倒真希望自己被那几个神霄阁弟子逮着,最不济也就给人乱刀砍死,说不定看在青丘派的面子上,还能给自己留条小命。
却见那戏子随手在杨戢身上指点了几下,缓缓道:“所以你虽是曲音精准,也能借势,却奈何自身气力不济,纵有经天纬地之能,也发挥不出12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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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被她在身上戳戳点点,直吓得肝胆俱裂,忙道:“前辈,在下无开宗立派之心,也无1统天下之志,实与顽石无异,前辈聪明绝顶,多谋善智,何苦要费尽心力去点化1顽石呢?还是让这顽石自生自灭的好。”
那戏子哼了1声道:“你这人好不识相,多少人哭天抹泪想要拜入我门下,我都懒得看上1看,若不是我看你根骨不错,你道我真个愿意教你。”
杨戢心道:“那哭天抹泪之人,只怕是你1个人胡说8道,要真个拜入你门下,那才叫真个哭天抹泪,此番他倒真想做个顽石,免得让她左看右看。”嘴上却道:“前辈兴许看错了,在下从小身虚体弱,愚笨得好。”
那戏子见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不由1阵心烦,喝道:“罗里吧嗦,这可由不得你!”右手1晃,1掌便击在杨戢胸口。
杨戢只觉胸口1麻,随即1股难以形容的真气1下变钻进体内,1入体内,又瞬间化作5股涓涓细流,游走于奇经8脉之间。
寻常真气入体,或如火炭,或如寒冰,或如洪水,或如春风,但这5股真气,却若万千虫蚁,游走于奇经百脉之间,所到之处,好似给人抽筋剥皮,敲骨吸髓,酥麻难耐,几欲万千酷刑加身,惨不忍堵,杨戢倒抽了1口凉气,此时此景,真是有些哭天抹泪了。
那戏子好似怕他会撞墙自尽,也不将那长袖解开,双手抱胸,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杨戢,好整以暇道:“这门内功乃我自创,名作5音律,以宫、商、角、徽、羽5种音律演化而来,入则1化为5,出则5化为1,循环不休,生生不息。”
饶是杨戢疼得死气活来,陡听此话,仍不由心中1动:“这人能以宫、商、角、徽、羽5音自创1门内功,当真是天纵奇才,不同凡响,当不是无名之辈,又想起这人的古怪打扮模样,天卷云舒般的长袖,还有于音律上剑走偏锋,舍我其谁的戾气。”蓦地明悟过来,失声惊呼道:“你是添香红袖门主,流云飞袖苏红袖!”
那戏子听他叫出‘苏红袖’的名字,似是呆了1呆,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大有点天长地久的味道。
杨戢此刻虽是疼得连连倒抽凉气,见得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疼得,还是被她的气势所摄,脑中竟然嗡嗡作响起来。
好1会儿,那戏子方才回过神来,不言不语,神色漠然的便在旁边1坐,饶是她的打扮有些诡异,这1坐,却是渊亭岳峙,沉稳有度,自然而然便生出1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来,她虽是未说话,却已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她就是流云飞袖苏红袖。
杨戢此刻被那5股真气折磨得死气活来,偏偏手脚被缚,连想自尽都无可奈何,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呼呼倒抽凉气,哪里能够。
却听苏红袖冷然道:“天下9派,人才鼎盛,可知为何却斗不过1个区区的北邙山鬼派?”
杨戢很想说:“当然是因为9派之人面和心违,专事勾心斗角,想的全是对付自己人的阴谋诡计,散沙1盘,毫无半点战斗力,怎能对付北邙山鬼派?”可惜他此刻有苦难言,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1般,全身更是忽冷忽热,舌苔打结,眼前金星乱冒,若不是强自撑着1口气,只怕早就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