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下吧。”宁时迁道。

行吧。

白九霄起身走了出去。

顾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起了自己那枚没有送出手的发簪。

彼此，他告诉自己，下次见面一定送给她。

如今，他发现，他可能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

*

白九霄随常嬷嬷一起，来到宁时迁给德妃安排的厢房。

两人进去的时候，德妃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几棵花树，不知在想什么。

还是常嬷嬷行了个礼，禀道：“娘娘，四王妃来了。”

她才回过神，转身。

“母妃。”白九霄对她行了个礼。

虽知常嬷嬷是德妃身边的人，但不知德妃有没有跟她讲自己的情况，遂还装作逐颜，唤德妃母妃。

德妃扬袖示意常嬷嬷出去，然后含笑走向白九霄，和蔼地牵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到桌边坐下。

再然后，打开桌上的一枚朱漆小木盒，将里面的一枚玉翠手镯取出来，执起她的手，戴在她腕上。

瞧了瞧，很满意：“真合适。”

末了，又问她：“送给你，喜欢吗？”

“喜欢。”白九霄点点头。

德妃拍拍她的手背，看向她。

白九霄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也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谁知德妃唇瓣蠕动了几下，没出声，眼圈忽然就先红了。

白九霄一惊，不知怎么回事。

“娘娘怎么了？”

德妃低敛眉眼，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讲。

见她好像很艰难的样子，白九霄示意她：“娘娘但说无妨。”

“孩子，你不能跟凉衍在一起。”德妃抬眼看向她，眼睛里有水花在晃。

白九霄一怔，愕然，也不解：“为何？因为我跟他身份敌对吗？”

“不是，”德妃摇摇头，低叹，“恰恰相反，你们”

德妃欲言又止。

“我们怎么了？”白九霄拢眉。

跟敌对身份恰恰相反的，能有什么，她很好奇。

德妃伸手提了桌上的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然后双手捧着杯子，呼吸有些沉。

“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能告诉凉衍，你能做到吗？能做到我就说，不能做到，我就不能讲，这件事太大了。”

白九霄心里就越发好奇了。

默了默，她点头：“嗯，不告诉他，娘娘请讲。”

德妃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当今皇上并非是他的父亲，他的生父是大赵的先帝。”

白九霄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大赵的先帝也是她的生父。

所以，她跟宁时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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