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约能够看出尽管三年前他们之间有了协议,但在那悬洞中似乎也一直都在暗斗。如果真如古羲所言,那么等于说两人各得一样宝。古羲拿了王印,而何知许得了扶桑神木。犹记得当初似乎说过那个阿平就是依靠扶桑神木的力量才能在悬洞内设下那许多让人无法辨别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幻阵。包括那个漩涡的世界,都在那时被推断是由扶桑神木缔造的。
余光中古羲嘴角噙着笑神情闲散地靠在石壁上,并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而何知许在沉吟后回答:“我不知道,或许有些事我是骗了你,但告诉你的大致经过是真的。”
我沉定目光衡量他话的真假,发觉没有可反驳的,道非无论于他还是于古羲应该都不是太重要,所以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来骗我。于是转了话题来问:“你是怎么得到神木的?后来漩涡的消失是否也是你做的?”
在我刚问完何知许就垂了眸,而身旁古羲也在嗤笑出声:“小愿,你连问两个问题都是多余的,真不会把握机会。”
“我......”刚想反驳,就听到何知许在道:“在你们先后下树洞后,我也下去了。发觉你们与阿平走的不是同一层,我追的是阿平,在得到扶桑神木后就借助它的力量找到了你们的位置。后面就也不用我多说了,你应该能想到。”
“可是在你带我离开时并没有看到你身上有藏那么大棵神木,你是把它给藏在了那片林中后来再去取的?”
何知许抬起了眼,却并没有作声。
身旁的古羲突然道:“老实说,三年前就连我都被你恍过去了。”他这话是在对何知许说,我默声下来静听。果然何知许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问在你面前隐藏的十分好,也成功地把神木往失踪的道非身上引了。”
“确实,你故意把自己身陷降术弄得很凄惨,看着是有那么点像是一回事的。可你忽略了一点,降术与丧魂钉同施之后,让她梦附你身就等同于是抽魂散气。第一次你在里面我看不见你的状况,而在地下时你也故意散了自己的魂气来遮我的眼;可你偏偏算错一步,没想到我借着第二次让她梦附你身时留了一缕你的魂气在她体内。”
何知许双眸突瞪:“你一箭双雕!”
“过奖了,跟你玩游戏我又怎能不上心呢,总要留上一手才能心安吧。不过没想这一试不但试出了你极力想藏的秘密,也为后面奠定了胜局。”
“我能打断一下吗?”乘着古羲话落时我插嘴而问,“听你们话中应该是提到了我,那么应该我也是当事人,请能用让我听明白的方式交流吗?”
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何知许沉定了两秒后叹了口气道:“我来说吧。原本我有意在天台摆下法器散出煞气引来雨田青光拖你们入凶局,但没料到古羲在表面为我解了降术之后却又暗中对我下了个咒,由于要让你可以梦附必须得使用摄魂香让你我两魂相通,古羲在入你梦中时下咒抽了我一缕魂融进你体内。当时我不觉得,一旦离你们远了就能感应到魂的残缺,假如我不回来,就会尝魂被剥离之痛。”
难怪他明明可以和祝可坐岸上观,却在我们身陷雨田青光的咒术困局时还会回来施救,实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被古羲早就牵制住了。
我又转向古羲问:“那你是怎么借着这事知道他拥有扶桑神木的?”
古羲眸光一闪,还是答了我:“降术伤本,丧魂钉伤魂,即便是后来我替他解了降术,丧魂钉也被除去,但必然伤到元气的。我有意在你入梦于他身上时凝了他一缕魂在你体内,假如之前当真魂被丧魂钉给伤到了魂,那在少了一缕魂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再使用幻术。可笑的是他偏偏要自作聪明的自导一场戏,殊不知已被我洞穿他的动机。能够在我眼皮底下掩饰过去的术法几乎还没有存在,除非是,他得了某种特殊力量。”
这特殊力量不用说就是扶桑神木的力量了,我见何知许表情平静,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恼怒。到这时我隐约已经有些明白之前想不透的东西了,于是试探地问:“是不是那扶桑神木其实还在云南,只是里面能够操纵幻阵甚至是缔造漩涡世界的能力被你给得到了?”就像......青铜室内的那块王印,其中的光泽被古羲吸入体内一样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从当时古羲的...异常反应以及后来的种种表现来看,我觉得他比最初认识时更强大了。
若非现在在分析何知许与那扶桑神木,我也许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很是唏嘘,不过这匆匆一日,他们两人就又相互算计暗斗了几个回合。何知许故意引雨田青光来寻我们,却没料古羲先一步算计暗留一手牵制住他,逼得他不得不回头来相助。
到这时看似何知许落于下风而古羲占尽上风,更似达到目的逼得雨田青光把长生俱乐部拱手相让。实则这盘棋只下到一半,而两个人的兵卒悄然过河。
何知许的退是为了让古羲进,相反古羲的进则是为了引何知许的出!
我现在甚至怀疑雨田青光会毁掉俱乐部也都在古羲的计算之内,包括秦辅去追林东。首先秦辅这人并不冲动,他理智的让人害怕,假如林东早就被古羲识破那么要控制住这个人有的是办法,而不至于会让他逃脱。
只要往这里面一深思,许多事都变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