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的歌声。

蒂娜摇头，“今天是崽崽们欢呼的日子。”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年龄也不算大。

“萌萌想去北冰洋看看，要一起吗？再带上凯莱特，安全不用担心。”

“好啊。”

两人之间仿佛很融洽，又似乎隔着些什么。

…………

人类无法适应的冰冷海水，对于人鱼来说，是舒适的环境。

双方的合作，越来越深。

比如，帮人类在海底里进行拍摄，或者帮忙捞点什么东西。

有些奇特的深海生物，人类连见都没见过，现如今却可以唾手可得，怎么能不惊喜呢？

所以人类，现在也越来越认同人鱼的存在。

有他们在，深海依然美丽，却不再神秘。

岁月在流逝，海底的变化越来越大，人类的掌权者也在更替。

海萌萌在二十岁以后，就被云飞带在身边了，带着她去深海找大型海洋生物战斗，带着她去人类世界和人类打交道。

教她识人，教她防人，教她自保，教她反击。

凯特莱偶尔也会带她在身边教导。

看着她眼中的天真褪去，只剩下看不出深浅的幽暗，云飞除了自豪以外，还有些遗憾。

人鱼的寿命太长久了，性格又太单一，必须有一个人负责引领。

他不可能陪海萌萌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直到三千年寿命终止。

只能让她成长起来，保护家园，保护自己。

当然了，大殿下和他的儿子，同样被他带在身边教导了百年。

至于蒂娜，她依旧被北海保护得很好，除了是个路痴以外，没有太多的烦恼。

海萌萌强大起来后，她依然可以继续单纯地活着，想去人类世界了，就让女儿带着去。

在海底时，陪小人鱼们唱唱歌，陪女儿四处游玩。

云飞只在人鱼世界待了五百年，就待不住了。

养老生活养太久，脑子容易呆滞。

难怪人鱼们都懒得动脑子。

在海萌萌的不舍中，他又逗留了二十年后，终究获取了她的理解后，才离去。

离去前，他找了凯莱特谈话。

“我知道，你喜欢萌萌，她对你的感情也不一般，虽然很鄙视你这种为老不尊的行为，但如果是她的选择，作为父亲，我也只有祝福。

毕竟你也就老一点，脾气暴了点而已，缺点不算多。”

凯特莱：………要换以前，这一句一个老，他得打到对方闭嘴。

现在……打不得啊。

“言归正传，我走后，照顾好萌萌，让她开心，尊重她，爱护她，交给你，我挺放心的。”

“人类不择手段想多活两天，你倒好，活腻了，居然要请巫师榨干自己的血。”

对于云飞的做法，凯特莱是真不能理解，他待在深海睡了千年，都没有自杀的念头。

而眼前的人鱼，才活五百年就不想活了。

云飞叹了口气，躺平的鱼怎么能理解卷心菜一样的人呢？

“总之，你们要好好的，明明我也没有阻拦你们，但是你们都几百年了，还是没有结侣的意思。

我已经等不到那天了，如果最后你们没有结侣，那肯定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