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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半逼半迫的感觉,她敢保证,如果自己拒绝,皇昱一定会恨她恨上整整一个月的!
当然,她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要不是自己也对承玉的新家感兴趣,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她也不会同意的。
等等?新家?为什么承玉要搬家?
不好直接问承玉,只能逮个机会,悄悄问皇昱。
“你还不知道啊,承玉大师已经离开皇家铸造司了。”皇昱对承玉的离开,表示了深切的遗憾。
锦歌大惊:“为什么啊?”
“我哪里知道。”皇昱撇撇嘴。
锦歌觉得自己最近满脑子都是疑问和不解,再这样下去,她就快被那些疑问给难死了。
乘车来到郊外,好山好水好风景,爽朗清秀的春日风情,使得近日来心里的烦恼全部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承玉不但离开了皇家铸造司,甚至连居住的地方都搬离了帝都。
皇昱一路上不断表达对承玉离开的惋惜,但锦歌却觉得,他早就该离开那里了。
承玉这个人,就像这郊外风水,淡雅恬然,不带丝毫世俗与功利,仿佛游离于尘世的一抹星光。皇宫太浮华了,金碧辉煌固然耀人眼目,却总是不如星光宁和,令人舒畅。
他不适合那里,那里也不适合他,或许离开皇家铸造司,对于承玉来说,才是最正确,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下了车,承玉遥指对面两丘围抱之处,道:“那里便是在下的居所了,寒舍简陋,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承玉哥你可别这么说,否则我真是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看样子,皇昱和承玉之间似乎关系匪浅。
承玉淡淡瞥了皇昱一眼,言语之间也颇为随意:“你之前不是说,我的居所实在过于寒酸,还打算奏请你父皇,重新为我修盖一所宅院么?”
“呃……”皇昱讪讪道:“那个……虽寒酸,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比起宫里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承玉哥住的地方,才有家的味道嘛,哈哈……”
这家伙,嘴巴还真会说,不愧是宫闱中出来的孩子。承玉也不与他一般计较,率先上前一步,于前方带路。
两座低矮山丘,正巧形成一个不大的谷地,谷地内,有一片碧绿清透的荷塘,承玉的居所,就建在这一片居所之上。
“哇,承玉哥你真会挑地方!”一踏上栈桥,皇昱就忍不住惊叹起来。
锦歌虽没像他一样夸张,但内心当中的赞叹,不比他少。
其余人也是看呆了眼,不得不承认皇昱的说法,承玉的确很会挑地方,比起繁华壮丽的帝江城,还是这郊外自然风光最为迷人。
走过一段长长的栈桥,来到一排屋舍前,屋舍都是用纯木打造,虽是木头,却坚硬如铁,很是牢固。在踏进院落前,锦歌抬头朝门额之上的牌匾看了眼――浣莲居。
名字起得好,题字也题得好,四周碧水环绕,荷叶连绵,荷上莲花亭亭玉立,惹人怜爱,两者倒也算是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了。
与之前在宫内所见一般,承玉的住所,向来简洁典雅,不浮夸也不单调,一景一物,都令人倍感舒适。
皇昱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一边欣赏窗外美景,一边斜睨锦歌。
这女人面子不小,本来承玉是不打算随他一起出来的,但一听到锦歌的名字,就忽然改了主意,不但如此,还主动提议来他的住所参观。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至于为何不舒服,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嫉妒她被承玉哥如此看重,还是不满她被这么多人一同看重?
唉,果然年纪越大,心事就越多,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些莫名其妙的烦恼。.l[]
锦歌亦是玩心重,见窗边风景独好,也凑了过来:“喂,小鬼头,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啊?”
皇昱不满:“女人,请注意你的用词。”
“怎么?开始摆皇子架子了?”两人初识时,锦歌还碍于他的身份,处处恭谨,但相处的次数多了,就觉得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动辄以身份压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就算拿出皇子的架势来,也一点气势都没有,她根本不害怕。
皇昱也知道吓不住她,“好歹给我一些面子行不行?”
“该给你面子的时候,我绝对里子面子都会给齐,现在谈什么面子?”
“哼,等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看你还敢这般对我不?”
本是玩笑之语,锦歌却忽然凝重了神色,“皇昱,你想当皇帝?”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皇昱满脸懊恼。
锦歌拍拍他的后脑勺:“之前踌躇满志,现在却蔫了?”
他挥开她的手,不高兴道:“别拍我脑袋,拍傻了你负责啊?”
“好啊,多养一个米虫也没什么大不了。”
“谁是米虫?”
“谁承认谁就是。”
“哼!”知道说不过她,皇昱假装去看风景,不再理她。
锦歌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觉得能在这里生活,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皇昱,不管你想做什么,自己开心最重要,千万不要在乎其他的流言蜚语,你就是你,自己的心愿自然要由自己来决定,要是凡事都听从别人的指挥,那你就不是你自己,而是别人的傀儡了。”
皇昱听得不明不白,却还是隐隐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这孩子,自己只是有感而发一下罢了,他偏要想得那么复杂!“没什么特别想说的。”
皇昱差点绝倒,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以他看,该是锦歌心天上星,乱七八糟看不清。
锦歌不知他在想什么,刚才那一瞬,她的确有话想对皇昱说,但她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既然教他不要受旁人左右,那自己又要说一些影响他的言语,岂不是前后矛盾?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该明白的也总会明白,皇昱不是小孩子了,身在皇家,他若是连判断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他估计也活不到这么大。
承玉喜静,不爱与人玩闹,那厢北堂胤炎与洛秀儿相谈甚欢,这边自己与皇昱东扯西扯,倒是冷落了那位叫洛微生的少年郎。
锦歌觉得这样不妥,于是跟皇昱说:“你和那位洛小公子年纪相仿,你不如去找他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皇昱有些不愿意:“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去跟他增进感情?”
“这里就你们年纪最小,又都是男孩子,你不去找他增进感情,难不成要跟我增进感情?”
皇昱再一次绝倒,这女人说话怎么总是这般惊世骇俗:“你想干嘛?我今年才十一岁,还不到娶妻年龄。”
这回轮到锦歌绝倒了,她颤着脸皮,差点没把手指头点到皇昱的脑门上,“喂,我说你这小鬼,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说的感情,是友谊之情,你这小色鬼想到哪里去了?”
皇昱顿时有种被人狠狠抽了一耳瓜子的感觉,清秀的脸上通红一片,“这个……我随口说说,开玩笑不行啊!”
开玩笑?哼,总之就不肯认错吧,别扭的小鬼头。
“行啦,姐姐不会在意的,快去,你是皇子,像这种需要调节气氛,右右逢源的事情,你以后会遇到不少,就当先做一回功课吧。”
虽然还是不怎么愿意,不过这一回皇昱没拒绝,不就是要打发走他,好去找承玉哥套近乎吗?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就舍己为人一次好了。
这样才对嘛,男孩子就该和同性同龄的人一起玩耍,看着皇昱与洛微生坐在一起侃侃而谈的画面,真的美得不敢看呐。
“我想去院落后面看看可以吗?”她走到静坐不语的承玉面前,轻声问道。
承玉点头:“当然可以。”说着,站起身来:“如果姑娘不介意,就由在下陪同姑娘一起。”
这里自己不熟,有承玉陪着自然更好,于是欣然应允:“多谢大师。”
承玉微微一笑,与她并肩走出屋舍。
皇昱溜眼朝两人离开方向一看,心里直嘀咕,果然啊果然,女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小人,怪不得古人有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出了屋舍,一股清新水汽扑面而来,锦歌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大师是怎么找到的?”
承玉微笑道:“我惯喜出门踏青,一日出游,偶然发觉此地。”说罢,转头看向她:“姑娘并不是墨守成规之人,对在下无需使用尊称,直呼其名便可。”
锦歌点点头,而后也抬头看着他,“那承玉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为什么总是要姑娘来姑娘去的?”
他一怔,随即失笑:“是啊,在下也并非墨守成规之人,这便要唐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