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所以一切都需从长计议。明日我先命人去调查一下白炳炎可有什么仇人。”
“这一点,我听白夫人说,一开始石家公子看上了白炳炎的女儿白傲霜,提出要纳他女儿做妾,可是他们虽非富贵,却也是不愁吃穿的正经人家,怎么可能忍心女儿去给别人做妾,便未同意。”柳静颐说道,“白夫人说,从这开始,他们家就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儿。”
“难道说是石家在背后搞鬼?总之,明日先去查一查这个石家”荆子言冷冷的说道。
“哦,对了,颐儿。”荆子言缓了缓语气,“医馆你有什么要修葺的地方,尽管跟幼惜去说。”
”公子,我想给医馆改个名,您能给我提个字么?”柳静颐请求道。
“好啊,你想改什么名字,我一会儿去书房写了,让人给你裱起来。”
“嗯。。知子药炉。”
“哦,孤负寻常山简醉,独自,故应知子草玄忙”荆子言吟诵道,“这是辛弃疾的诗吧。不错不错,有意境。”
“我一会儿去书房写了,命人给裱了,刻成牌匾,择个吉日,挂牌开业。”
第二日,柳静颐早早的起了床,来到医馆,先给白小姐施针,施完针后,又命紫苏去清点药柜,把药材置办齐全,请来修葺的医馆的工匠们在施工,无法坐诊,所以索性这两日柳静颐就直接把医馆关闭了。
这两日,幼惜在忙着张罗购置几个下人,又张罗打通荆宅和医馆的事儿,格外忙碌,她的小跨院里,也多了两个丫鬟。都是十三四岁,比柳静颐大两岁。柳静颐给她们分别起名芍药和半夏。
这几日,柳静颐帮不上忙,荆子言又不让她跟着去衙门,闲来无事,便窝在自己的小跨院中看医书。
一日,她正在看医术,夫人柴若雪派丫鬟来请,说是言家大小姐上门有要事,正在上房正厅等候。
柳静颐带着紫苏急忙赶到上房。言梓桐见柳静颐走来,急忙走上去:“走,快随我去救人。”
说着便拉着柳静颐往外走,柳静颐急忙向柴若雪福了福身子,便跟着言梓桐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紫苏回去拿药箱跟着言梓桐出了门,上了言家那华丽的马车,在马车上等紫苏的功夫,柳静颐问道:“言姐姐,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我的好朋友,晏婉茗姐姐,嫁给了安国公之子,现在难产,恐怕有性命之忧,请了大夫都束手无策,姐姐说不想死,所以我便来请你,看你有什么办法?”言梓桐心急如焚。
柳静颐面色凝重,待紫苏取了药箱,马车便急驶向元安坊的安国公别院。这个安国公别院,是安国公在柳州的别院,柳州是江南重镇,且风景优美,京城贵族在柳州都有别院。
安国公陆鹤鸣早年陪元帝打江山,在元帝登基后,被封为安国公,其子陆丞华娶了礼部尚书晏胜衎之女晏婉茗为正妻。婚后二人琴瑟和鸣,此次,晏婉茗怀孕后,提出来柳州待产,说是柳州风景宜人,适合养胎。
结果却碰上了难产。柳静颐本是未出阁的姑娘,产房血腥,对姑娘不利,可她是大夫,也就百无禁忌。
救人要紧,来到安国公别院,看到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陆公子,在产房外团团转,见言梓桐领来了一个姑娘,不仅眉头紧锁。
“言小姐,你怎么领了一个小姑娘来,难不成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位神医?”言梓桐点点头。
“别开玩笑了,我夫人已经昏迷了,已经无力生产,大夫说孩子太大,出不了,就要胎死腹中了。你还在这儿跟我开玩笑。”陆丞华几乎快哭了出来。
“陆公子,她真的是医术高明,你如果还在乎妻儿的姓名,就赶紧让她进去看看。”言梓桐正色说道。
看着言梓桐郑重其事的样子,陆丞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打开房门,让柳静颐进去。言梓桐则在外等候。
一会儿,紫苏出来问道:“我家姑娘让我问公子,如今胎儿太大,无法生产,这样会殃及母子性命,她是有办法,但是此方法,需要公子允许。”
陆丞华急忙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只要能救夫人,我都允许。”
紫苏郑重的说道:“剖腹取子。”
陆丞华一惊。“这。。。这方法可行么?”
紫苏说道:“来不及让公子细想,公子赶紧拿主意,如今姑娘给夫人施针,吊着夫人的力气,如果可以,我家姑娘就给夫人动刀。”
陆丞华猛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就。。就按你家姑娘的方法来吧。”
晏婉茗虚弱的躺在床上。“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
紫苏急忙进入房内,告诉柳静颐,陆公子答应了。
“夫人,我如今帮你剖腹取子,这是能够挽救你们母子姓名的唯一办法。你可信我。”柳静颐眼神镇定的看向晏婉茗。
晏婉茗虚弱的点点头。“万不得已之时,一定要舍母保子。”
紫苏帮助柳静颐做了动刀之前的准备,又吩咐婆子准备好热水以及红糖水。柳静颐将平日所用刀在火上仔细烧了烧,用曼陀罗使晏婉茗昏迷,找准腹部位置,切了下去。
就当胎儿取出时,本以为没事了,却发现却没有哭声,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柳静颐一遍为晏婉茗缝合,一边朝着产婆说道“把孩子倒过来,用力拍打孩子的脚心。”
产婆听完,颤颤巍巍的把孩子倒过来,按照柳静颐的说法,用力的拍打着孩子的脚心。“哇”的一声,孩子哭了出来。
柳静颐长舒了一口气。“把孩子报给陆公子看看吧,如今孩子已经取出,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