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旅长,前方二十八师的溃军和地方的民兵打了起来,你看该怎么办?”
“赶快过控制局面,不管错误在谁的身上,都严惩不贷!”
虽然嘴上这么,但是张廷兰心里头也有一本帐,责任多半就在溃兵身上,士兵一旦溃败,就变得兵不如匪,而地方上的民兵都是负责地方治安的,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他们绝对不会发疯和正规军队对抗。
想到了这里,张廷兰的心里头也感到了一丝不妙,奉军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改善军队形象,收拾民心,如果让二十八师的乱兵这么一闹,打击的可是奉军的威信。而且吉奉边境还是张廷兰负责的屯垦地区,这里头的民兵也都是他一组建的,如果让这帮乱兵,动摇了自己的威信,那就更麻烦了。
张廷兰急忙找来了张海鹏,他们一同带着人马前往事发地点,此时这里两伙人正在对峙,一伙是百十几个溃兵,一伙是本地的民兵,他们双方正在互相射击。
民兵方面也没有什么好武器,都是老旧的步枪,还有一些大抬杆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拿着大刀长矛之类的武器,死死守在了村寨的大门口,和对面的溃军正在激战。
溃军虽然战斗力不行,但是欺负这帮民兵还是得心应的,已经有三五个民兵被射杀,还有十来个人受伤,眼看着民兵就撑不下了,这时候张廷兰率领着军队一阵旋风一样赶了过来。
一看到气势汹汹的士兵,交战的双方都感到了恐惧,溃兵担心被追究罪责,而那些民兵则是害怕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张廷兰命令下人先把溃兵给围了起来,让他们全部缴枪,等候处理,与此同时,张廷兰催马来到了民兵的村寨外面,对所有民兵喊道:“乡亲们,我们是从奉天来的部队,专门收拾残局,你们放心,绝对不会偏袒这些乱兵。大家先把武器收起来,派出几个代表,咱们把是非曲直搞清楚。”
张廷兰接连喊了几遍,这百十来人的民兵之中都没有人有反应,他们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张廷兰只好继续道:“老乡们。我叫张廷兰,是负责屯田工作的。你们的田地农场都是我进行划分的。而且屯垦的条例,你们享受的贷款帮助,也是我一拟定的,请大家务必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做主的!”
这话出之后,这些民兵都有了一些反应。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这时候在村寨里头,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儿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中年人。
“万金叔,那个年轻人他是负责屯田的官。要是真的,他就是咱们的大恩人啊,咱们能活下来全靠人家了,就怕他是想骗咱们把寨子打开,然后杀进了抢劫的。”
其他人还有些担忧,小老头想了想,道:“你们都别动,我这把老骨头什么都不怕,让我过看看!”
有几个年轻人还要阻拦,老头执意走了过来,此时张海鹏已经指挥着下人控制住了那伙溃兵,他也到了寨子前面,老头儿走到了张廷兰近前,就要下跪磕头,张廷兰急忙拉住了老头。
“您老千万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慢慢。”
“长官,您是管屯田的官儿么?”
“没错,我就是屯垦厅的厅长,吉奉交界地区还是我的垦殖旅负责的范畴,有什么做的不够的地方,您只管,我都记着,回头改正。”
老头儿一听突然老泪纵横,激动的道:“就冲这个小老儿就该给你磕头啊,没有您,我们这些人不定早都死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屯田的工作都是张廷兰搞得,平心而论,里面参杂了太多的私念,增强地方的控制,用银行贷款控制住农场,然后利用从农场得到的丰厚回报,支持工业发展,因此在张廷兰看来,这个工作就是一个等价交换的买卖而已,而且还是自己算计了这帮老实巴交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