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看有人给自己还要磕头,张廷兰也有点愧疚,急忙将老头儿搀扶起来,老头儿也继续道:“小老儿叫刘万金,起了一个富贵的名字,可是受了一辈子穷,早些年闯关东过来,靠着给地主种田活着,结果年还遭了灾,颗粒无收,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幸亏有了屯田的政策,给我们重新划分了村镇,分到了救命的粮食,还分了土地,开春的时候还拿到了农具和种子,只要再干五年时间,就能有自己的土地,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老头儿的十分高兴,张廷兰心里头却挺不是滋味的,老百姓永远都是索求最少的,也是最容易的满足的人,结果偏偏这个世道还总是让他们活不下。
张廷兰笑着道:“咱们还是眼前的事情吧,这些乱兵是怎么回事,民兵为什么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长官,这帮家伙简直太混蛋了,听他们在前面打了败仗,四散奔逃,结果不少人就到了我们这边。最开始他们只是要点粮食,后来就要大洋,最后就变成了公然抢劫,离这不远,也有一个村子,就让乱兵冲了进,结果他们把全村都给抢了,大姑娘小媳妇儿全都遭了难,最后还一把火把村子给烧了。他们又窜到了我们这边,我们这些人被逼无奈,只好和他们对着干,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哪能让他们给毁了啊。”
听着刘万金的叙述,张廷兰已经基本清楚了,正所谓兵不如匪,二十八师的军官虽然抽调了不少,但是地下的士兵还是当年土匪的老底子,军纪比起原来的二十七师还不如,现在遭到了溃败,抢劫老百姓也就成了必然的。
“张师长,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了吧,你看该如何处理呢?”
张海鹏也一脸的羞愧,他也是二十八师出来的,现在奉军上下都在讲正规化,天天强调军纪,结果这帮人打仗不行,祸害老百姓倒是一流的,简直比土匪都不如,张海鹏也是怒满胸膛,很清楚必须要处置这帮家伙。
可是张海鹏又有点顾及香火情面,毕竟这里面就有自己的老部下,因此他道:“拙言我看应该严惩,对任何犯错误的士兵都不能放过,但是我觉得眼下大敌当前,要是吉军杀过来,还要有人抵挡,而且大帅让我收拢溃军,我看就给这些人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张师长,一支毫无军纪的队伍是没有战斗力的,现实的情况就摆在眼前,他们上百的溃军连民兵都比不了,道理也很简单,就是他们已经变成了土匪,而不配称为军人,这些民兵还知道他们守护自己的家园,能够拼死战斗,要想抵抗吉军,依我看用民兵配合咱们,都比用他们强!”
张廷兰话很不客气,直接将二十八师的人等同土匪,张海鹏有心辩驳,但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别看他和张作霖是一辈的人,也别看他顶着师长的名头,张海鹏心里头很清楚,论起权势和影响力,自己和张廷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张廷兰真要办什么事情,他也拦不住。
“张师长,我看这样吧,先派出人马,将溃兵都收拢起来,暂时送到后方,进行仔细的甄别,只要有杀人放火的,一律枪毙,其他参与抢劫的,也都全部遣散,军队里面坚决不能要这些害群之马,然后通知各地的农场,民兵全都动员起来,一方面加强巡逻,必要的时候配合咱们抵抗吉军的攻击。”
“长官,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这就找人通知周边的村子,让他们的民兵都听您的命令。”
别看刘万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农,但是他更能得到其他农民的信任,原来周边的村寨都战战兢兢,生怕溃兵杀过,现在一听终于来了给老百姓办事的官了,他们全都喜出望外。
这附近的民众除了灾民,佃户,就是关内的移民,这些人都是屯田政策的受益者,因此知道这次带兵过来的是张廷兰,负责屯田的官员,他们都出于感激,格外的积极。
有了民众的配合,行动就变得容易多了,张廷兰命令下达之后,很快奉军就铺开了,将两省边境的溃兵全都收拢起来,有些罪大恶极的溃兵直接当场枪毙,老百姓纷纷拍称快。
张廷兰还下令将溃军的武器收缴起来,发给民兵,提升民兵的战斗力,渐渐的地方再度恢复了一丝秩序,正在这个时候汲金纯带着下几十个残兵败将逃了回来。
起来汲金纯也够倒霉的了,部队被击溃之后,追兵还盯上了他,穷追不舍,汲金纯不得不逃到了山里,靠着山上的野果充饥,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几个部下,才绕了远路,逃了回来。
和张廷兰相见之下,汲金纯是尴尬羞愧到了极点,自己还想着打下黑龙江,把自己的代理师长的头两个字掉,结果现在更加彻底,连后两个字都没有了,他哪有脸见人啊。
“拙言我愧对大帅,也愧对奉军弟兄,只有一点,我想提醒你,高士傧的部下装备比起原来还好,有不少rì本枪炮,你要注意啊!”(未完待续请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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