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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惊艳娇丽,我必华败残破。生你亡我,不容共存,既痴迷双生,冷艳之花。
我欲永随,唯划脉化泥。
脱离梦魇而醒,姬范憋着一口气吐不出,缓了半天才匀了气息,侧头看见钟铉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榻边瞌睡,心里一阵自责。
屏着呼吸将手抽离出来,不料还没完全抽离,钟铉便醒了。
“你醒了啊?感觉好一点没有?”钟铉才醒来只焦急看姬范好些了没,也不知自己因为贪夜而熬红了双眼。姬范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别过脸去,眉头深深地锁在了一起。
“呵,我、我去打洗漱的水……”虽然姬范会这样全在钟铉的预料之中,但还是挡不住心里泛上来的失落,所以他只好笑笑起身去打水。
姬范强忍着眼泪,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自己,又怎么会企望钟铉会接受,究竟是同情还是别的,她不知道。
“姬范,来。”钟铉端着盆进来,打湿了毛巾替她擦脸,又把姬范当成个孩子似的哄着漱口。提着水刚想转身,姬范便叫住了他,钟铉略吃惊地折了回来。
“钟铉……你不用这样。我已经不值得你这么做了……”姬范斜靠在床上,眼泪说着就流了下来,声音酥软没有力道,却字字刺伤钟铉,“……我,不会怪你,尽管忘了我吧。”
“姬范……”钟铉端着水的手都在颤抖,本就通红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汽。他曾熟识的姬范,是在永水逍遥自在的美女子,虽为女儿身,骨子里却是随性的不拘的,绝不是此刻这样自暴自弃的软弱样子。
“钟铉,你可以娶个好人家的姑娘,而不是陪在我这样的人身边。”姬范咬住不住颤抖的嘴唇,再不舍也不想要这么委屈了钟铉,原来说出来真的会心死一样痛。
“你这说的什么话?”钟铉搁下水,跪在床边,低着头不去看她,“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
“不是这样……”姬范难受地看着钟铉,深锁的眉拧在一起,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钟铉起身去,背着姬范对着窗,空气都沉默了下来,两个人脸上却带着类似的表情。
过不多久钟铉又转回身来,重新回到姬范榻边,说:“姬范,我真的没有在嫌你。”钟铉哽咽了,匀着气息颤抖着开口,“你是我金钟铉认定的人,谁都替代不了了,此刻你竟要我娶别家的姑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姬范……”
钟铉抬起头,抓住姬范的手,两行清晰的泪迹刺进姬范心里,说不出的疼:“我都没有说放弃,你凭什么让我走?我们之间,还用在乎那些事吗?我爱的不是你的身子啊……你要我怎样做才肯相信?”
“钟铉……”姬范痛苦地皱起脸,是,我也想和你白头到老,为你唱歌唱到再也唱不动,然后一起死去,可我失了纯洁之身,你让我有何颜面继续留在你身边。
“姬范哥!”门口急煎煎地走来泰妍,一早醒来立刻就和珉豪赶来,姬范闻声瞪大了眼睛,挣脱钟铉躲进床里侧。
“钟铉,让泰她走,别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姬范紧张地拉上被子,泰妍听闻不免难过了,收住了脚步。
“泰妍啊。”钟铉慌张地擦掉眼泪,走到两人面前,“姬范她……”
泰妍不许,站在原地红了眼睛,委屈地喊着姬范,“就让泰妍看看你好不好?”
姬范一听泰妍的哭腔便软下心来,泰妍立刻就走上前去,眼泪汪汪地注视着她。
“姬范,你好一点没有?”泰妍一见她憔悴的模样眼泪就掉了下来,“一直躲着不让我见,我想照顾你的啊……”
“泰妍啊……”姬范伸出手去,摸着她的脑袋,“要乖乖跟着珉豪,哪儿也别去听见没?”
“嗯!”泰妍看见姬范手腕上的淤青,心痛得要死,但之前珉豪叮嘱过千万不要去在意姬范的伤不然她察觉了会很痛苦,只好佯装什么都没看见,顺着答应姬范,狠狠低下头去,靠在她的怀里,努力地忍住眼泪。
钟铉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珉豪走上前去,手掌轻轻按住钟铉耸动的肩膀,担忧地看着姬范和他。
角落里不知是谁,正苦不堪言地作呕,声音回荡在封闭阴冷的空间里,被无限扩大。
韩庚从后环上在衷的细腰,在她耳边说:“金在衷,你还记得这里吗?”
地牢。在衷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的梦魇,那半个月的日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饱受着煎熬和摧残,以至于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都一直被这段记忆纠缠着,不生不死的感觉。
“想重来一次吗?”韩庚享受着她身体微微颤抖的触觉,一路推着她走进地牢潮湿狭窄的走道。
右边这个人,发丝凌乱,面色焦黄,细看缺了三指,其中一指应该是最近才断下的,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左边是方才呕吐的人,在衷避开目光不去看地面上那滩黏稠绿色的汁液,那人靠着墙脚,鼻口都是血。在中皱眉,手段真是愈发残忍。
“你想怎么样?”在中发问,腰上的手适时地收紧。
韩庚低笑两声,松开在中,走到在中面前抓起他的脸:“凭什么就你好好地活着。”
在衷的心失落了,这些年怎有好好活着。她看着韩庚,试图从这双眼睛里找到哪怕一点点的人性,可是踏看见的只有仇恨,和记忆无法再重叠的冷漠。
“该觉得恨的人是我。”在衷打掉韩庚的手,笑着转去那些昏暗的墙壁,触摸着上面被鲜血涂满的湿气,怨恨的眼泪在眼睛里钻出光,“哪怕是希澈,也轮不到你。”
韩庚从后掐住在衷的脖子:“再说一次。”
“你杀了我吧,你就……永远不知道希澈在哪里,还有当初……她为什么离开你。”在衷勾起嘴角,任凭脖子上的手愈发加重力道,方才积在眼眶里的眼泪毫无感情地落下去,冰凉透心。
韩庚扭曲地抿起嘴,狠狠甩开在衷,将她摔在地上。
“把……解药给我。”在衷吃痛地呲开嘴,坚定地问韩庚要解药。
“要解药?”韩庚半曲着身子拎起在衷的领口,红丝绸做的衣服很不经使力,韩庚再用力些便能扯破。
“对。”在衷仰着头,相比过去,这是韩庚对自己多么仁慈的对待啊。
“我问你,那时候给我吃媚药的就是你自己,对不对?”韩庚戏谑的眼神在她白皙的脖颈处游离,听到韩庚这样的质疑,在衷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暗了下去,像是有什么突然死去了,没了光泽,而韩庚一味只是追问着,“回答我。”
“哈哈……哈哈哈……”在衷大笑起来,身体向后倒下去,韩庚一把抓住她。
“怎么,被说中了自己糟践的行为……”
“把解药给我!”韩庚话说一半,在衷就打断了他,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直视韩庚,被各种情绪压抑得浑身发抖。
“你今日来要解药救人,他是你什么人?你如此上心?”韩庚捏起在衷尖细的下巴,将在衷拉近自己。
“这与你无关。”一甩头挣脱故意羞辱自己的手指,在衷连笑都没有力气。
“可我也想让你尝尝这力不从心的滋味。”韩庚走远了,到挂满刑具的墙边,手指拨弄着各种酷刑器具,“我玩够了就给你,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
允浩中的毒不消几日就能丧命,夜鸢是已经失了制作秘方的奇毒,由三十七种毒蛊的唾液合成,且不说合成的过程有多麻烦,光是那些毒蛊,很多都已绝,怕是只有火花还有那些蛊物的炼方。夜鸢制成后,只是一种粉末,平时用瓶罐保存即可,下毒的手段通常只是简简单单的挥袖,便能将早些时候藏在袖子里的毒撒出去。倘若中了毒,那么胸口便会开始长紫色的小水泡,不能挠破,否则脓液外流则经流处全部溃烂,等长满三十七个小水泡,中毒者估计就已经失了半条命,三十七个水泡会越来越大,实在在孕育那三十七种蛊。这也正是此毒失传的原因,想要这毒,先要牺牲一人孕蛊,方可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