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拨去,一片晴空万里。
那两个被绑着放小船上的篙工,本身就是识得水性的,所以他们也不怕被丢在江面上,对他们来说,这丢于江面上,便是如鱼得了水,想要活命就更容易了。
等身上的绳子解开后,他们就一头扎入这江中,游向了那条巨大的官船。
“什么人?”站在官船上的侍卫听到江水一翻搅动,警戒地厉喝道。
那两名篙工爬上了官船,向不远处的云喜喊了声‘云总管’,云喜听到喊声,看到那两名篙工,就道,“是自己人,放他们过来。”
这两个人是云公子亲自下令要他们去盯着苏谨心,现在他们回来了,云喜便忙领着他们去见云公子,边走边问道,“云一,云二,事情办得如何了?”
那两名篙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云喜心下有了几分了解,道,“你们二人是侯爷身边最淳安侯正妻之位她跟苏谨心都没有份,但那贵妾之位,总可以争一争,想到日后的富贵荣华,郑雪莹心下暗暗窃喜。
云一与云二对望一眼,云一便道,“苏二小姐最近似乎在服药,面色也较半个月前大有好转。”云喜细细地将苏二小姐平日在船上的所有事,一一告诉了云公子,云公子听得满意,脸上的寒气也少了几分。
原来,侯爷喜欢听这些,可这些都是琐碎的小事啊,云一、云二心中不解,毕竟对于一个暗卫来说,刺探秘密才是值得向主子邀功的,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连说都说不出口,但这个苏二小姐平日为人太谨慎,他们根本打探不到什么,实在是没办法,他们才挑了这个平日他们最不屑说的小事禀报,只是这侯爷的反应也太让他们意外了。
“不知侯爷可否认识一个叫张贵的?”云一向云公子回禀了这大半个月关于苏二小姐的琐事,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张贵,又继续道,“这个张贵刚开始与我们也是一起同住同吃,后来却被展让、展鹏兄弟两请去了他们住的地方,再后来……”
云一看了看云公子的脸色,暗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侯爷,但身为一个暗探,直觉又告诉他这个张贵很不简单。
张贵,一个苏家的下人,云公子当然没放在心上,“他怎么了。”
“昨日个晚膳过后,小的亲眼看到苏二小姐把张贵唤过去问话,小的本来也没有在意,可那张贵自进了苏二小姐房内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云一说完,便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砰……
端在郑雪莹手上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铜盆内的水也洒到了云公子白色的长袍上,云公子清俊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阴霾,云一的话,是个傻子都听出来了苏二小姐红杏出墙,与一个下人在房内做出苟且之事。
“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姐,居然让一个家丁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这……这未免也太有伤风化了吧。”郑雪莹故意张大了嘴,惊讶道,“你没看错吧。”
“有展让、展鹏兄弟两守着,小的没法靠近,但隔得远远的,小的看到那张贵当着苏二小姐似乎……似乎在宽衣解带……”那时云一看到的,正是顾六公子打算要跳入木桶沐浴,但这副情景,无论落入了谁的眼中,都会让人想入非非,不过云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张贵长得这么丑,苏二小姐怎么会看上他,就算是张贵想要色诱苏二小姐,苏二小姐也不可能会这么饥不择食,毕竟论相貌,论气度,论才华,更论身份,他家侯爷有哪点比不上一个小小的苏家家丁。
“滚!”云公子一声怒吼,随后,就觉得头痛欲裂。
“是,是。”云一、云二哪敢再待着,急忙逃之夭夭。
“侯爷,您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折磨自己,莹儿看了都伤心。”郑雪莹上前,白皙的玉手熟练地按住云公子头上的几个穴,轻轻地按了起来,心道,苏谨心,这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日后可别怨我抢了你的天大富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