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一个穿着打扮就和普通妇人差不多的女子被带进紫宸殿。
皇帝一看见她,就皱起眉头,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道:“抬头!”
那女子动也没动一下。
皇帝冷笑:“薛晴,朕记得,朕的忠王曾经为你求一县主的封号,你自己到有自知之明,知道不配,不肯受,也幸好你没受,否则今天处置个县主,总比收拾个孤女要困难些!”
薛晴抬头,双目含泪:“陛下,是我和太孙有仇,因他看不上我,心存怨念,这才找他麻烦,此事与忠王殿下无关。”
皇帝深吸了口气。
连郑峰都耷拉着脑袋,心中苦笑,这简直是火上浇油,谁会相信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要害太孙?
薛晴留在忠王府,迟迟不肯出嫁,连忠王亲自做媒,她都不乐意,那种心思,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
一黑衣夜行人上前,低声和皇帝道:“陛下,十二月二十三日,辰时三刻,薛晴与义王密会于秋园,十二月二十九日,二人……”
一连串的消息爆出来,皇帝脸上的阴云,已经让所有的宫人吓得浑身发抖。
薛晴猛地挣开,趁人不备,一头撞在玉阶,鲜血横流,郑峰脸色骤变,连忙扑过去检查,见她还有一点儿气息,连忙叫人过来抬下去救治,自己跪下请罪。
皇帝却没了心思,一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事情已经很明朗,不用再审问,也没必要再审问,他甚至不想见义王。
虽然义王大约听到一点儿消息,跪在紫宸殿候见。
呆了许久,皇帝才站起身,连声道:“快,去接太孙!”
郑峰连滚带爬地滚出去,带着侍卫就冲去接人,连皇帝也坐不住,披上衣服,带着人就直奔刑房。
太孙受审,还是秘密受审,总不能扔去大牢,只能在刑房。
紫宸殿的刑房还和后宫的刑房不同,那地方但凡进去,只掉一层皮就被放出来,那都是绝对幸运儿。
一路冲到刑房,皇帝一进去,心里就一咯噔。
郑峰也恨不得死了算了。
一群宫人跪了一地。
方容看起来其实还好,他到底是太孙,尊位并不曾废除,这些宫人也不敢太作践他,让用刑,也只是在他身边人身上招呼,至于他,只是旁观罢了。
但他的身子骨实在弱,刑房里阴冷,又是水牢,冰寒刺骨的水没过膝盖,没一会儿就冻得脸色发青,昏昏沉沉。
皇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见太孙倒在水牢内,气息奄奄,衣衫单薄,脸色惨白,心疼的不行,连忙亲自过去把人抱出来,脱下外袍给他裹好,连声喊太医。
郑峰也不傻,早早就让太医候着。
一行人直接将方容送到紫宸殿安顿好,叫了好几个太医,开了御寒的药。
皇帝根本顾不上别的,先给他看腿。
那些太医让万岁爷一盯,根本就不敢说什么,一个劲儿保证尽心尽力,一定不让太孙留下后遗症。
整个紫宸殿一乱,满宫廷都惊动。
太医们出出入入,知道的都知是太孙病了,不知道的还当万岁有什么不好。
一片杂乱中,东宫忽然失火,又传出有刺客意图刺杀太孙妃,还有人说,太子妃拿太孙妃当挡箭牌,差点儿害得太孙妃惨死。
所有的乱子一瞬间爆出来,整个皇宫风声鹤唳。
幸好很快有人来报,太孙妃平安无事,已经从东门出宫去了,宫门守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敢阻拦,只留下东宫所有的账册和库房钥匙,还有一张短笺。
上面只写了寥寥四字——‘小受大走’
皇帝青筋毕露,气得命人先关押义王和忠王,才怒道:“难道你媳妇还当是朕要杀她?”
方容笑了:“就请父皇放她去吧,孙儿还羡慕她的自在。”
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姝娘会让整个天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