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听后,抬眼看向周宗建,问他:“那带队的东厂番子是何人?”
心中有愧的周宗建冷不丁被杨涟这么一同,顿时老脸一红,但见众人正看着自己,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说道:“听说是提调黑旗箭队队的袁大海,嗯,这人是个百户。”
“袁大海?”杨涟在脑海中搜索一番,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有些疑huo的朝魏大中看了眼,魏大中见状,也是摇了摇头。
杨涟见了,心道这袁大海怕是东厂新进的人吧,不然,何以熟知东厂内情的魏大中也不知道的。
“杨公,东厂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不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等肆意搜查,现在又擅杀叶志选,这说什么也得和他们拼了,否则,再这样下去,我辈就都要被他们害了”…袁化中越说越怒,他今天已经被东厂的那帮混蛋搜了两次了,只恨自己只是一介文弱,要不然,定要以死与他们拼了。
袁化中的话ji起屋内众人的同仇敌忾之心,周朝瑞、葛应良、胡良机他们纷纷叫骂东厂猖獗,若再不压制他们,只怕刀就要架到脖子上了!
左光斗堂堂从二品的大员也被东厂的番子给搜了一次,如何能不恼,也说应马上上疏纠出鼻袁大海,要他血债血偿,为叶志选偿命,并震摄东厂那帮番子,省得他们以为东林好欺!
谁知杨泌却断然摇叉道:“不,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请诛魏阉,万不可节外生枝。”说完有些痛心的看了众人一眼,难过的说道:“叶大人的死,我也很难过,他是为诛除魏阉而死,死有所值,乃我辈楷模!”说到这,却话锋一转道:“但诸位却不可冲动,那袁大海不过魏阉的爪牙,试问,一个小小的东厂百户,若未得魏阉示意,焉敢杀害朝廷命官?所以,杀死叶大人的凶手就是魏忠贤,我们万不可主次颠倒,尔今,头等大事依然是谋诛魏忠贤!”众人听后,都点头称是,左光斗却有些为难道:“叶志选是为我们东林而死,大洪乃此次行动主脑,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杨涟听后,也觉若不有所动作,确是会寒人心,当下吩咐魏大中:“你马上发动御史和各科我们的给事中,让他们上疏纠查那东厂百户袁大海,好让魏阉晓得,我辈东林绝不可枉杀!”
午门前,袁大海正将王体乾给自己进出皇宫的腰牌给shi卫们验查,却见两个通政司使的官员捧着一堆奏疏急急的往宫里去。见状,袁大海不禁奇怪,天启已经下诏斥责杨涟,要百官不要再上疏谈论杨涟的奏疏,怎么通政司使还有这么多奏疏上的?
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想到此处,袁大海一惊,要是这些奏疏是东林攻击自己杀叶志选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因为自己还没和魏忠贤说廷杖的事,也没和他打过招呼,要是魏先看到这些奏疏,自己就断不会有好果子吃。焦急之下,拿过shi卫递回的腰牌便忙撵了上去。
“二位大人,何事这么力匆?”撵上去后,袁大海叫得很亲热,脸上满是笑容。
那两个通政司的官员是专门负责往司礼监送奏疏的知事,官不过从七品,见是个东厂的百户在和自己说话,都知趣的停了一下,后面那个年长的知事说道:“外朝又上了几十道奏疏,这不,正要往司礼监送呢。”***,东林党手脚这么快的!袁大海又是一惊,却故作无事人般随口问道:“噢,不知都是些什么奏疏?莫不又是弹劾我督公的?”那个年长的知事往手中奏疏看了眼,摇头道:“百户放心,这些奏疏可不是弹劾你们厂臣的。”这两个知事官小职卑,连结党的资格也没有,故而谈不上偏向哪边,只是按时当差,领傣禄那种。袁大海对他们客气,他们自然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再说对方是东厂百户,弄个脸熟也不是什么坏事。
年纪轻的知事见袁大海一脸疑huo,便笑着告诉他:“这些是外朝弹劾汪文言和**星的奏疏。”弹劾汪文言和**星的奏疏?袁大海听了一呆,首先想到的是阮大诚,侧艮快就觉得不对,阮大诚那奏疏早就上了,这会如何还会再上?
“敢问二位,这些奏疏是何人所上?”好奇使得袁大海要一探究竟。
一听袁大海问这个,那年轻的知事晃了晃脑袋,神秘兮兮道:“不瞒百户,上这些奏疏的都是东林党的人。”东林党的人?!
听了这个〖答〗案,袁大海大跌眼界:怎么可能!这还没垮台呢,他们就窝里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