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霖来到婴坊,没有忘记昨日堂哥留给自己的任务,特别是看到婴坊亭内悬挂着尸体的那一副场景,乌霖更是深刻的了解如果自己不认真看待这件事的话,很可能任蓝天的下场也会那样。
通过石矿内的升降沙发进入婴坊是客人的通道,而东家进入婴坊则是从矿山后方的一个地下入口。乌霖从一辆黑蓝相间的老爷车上下来,穿着简单的灰色马甲西装,踏入婴坊。从地下入口进入看到的景象不像前门那般雕梁画栋,进入后直接就是大厅,由婴坊亭同样的乌木与黑砂石组合搭造,中间是由原木围起来的小型植物园。漆的油亮的地板因为年代的关系有些脱色,皮鞋叩在上面步步有声。
“霖少爷,您到了”乌烁依然带着圆眼镜,恭敬的向乌霖鞠了一躬在大厅候着,乌霖笑了笑惊讶的问
“乌烁?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野哥哥参加选拔的日子吗?无常居士不是也会参加的吗?”
“大少爷说霖少爷这些天会需要我帮忙,命我一定要尽力协助您”
怎么?难道堂哥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乌霖很想这么问,但是他没有。自己不了解婴坊内的事务,堂哥担心自己处理不当也很正常,但是乌烁可以说是堂哥的心腹,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果然,父亲的事情让堂哥记怀了,对自己,可能也有防范之心。
乌霖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单纯到不应该出生在乌氏,身为黑道中人,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但也是最让人珍惜的地方。即使他心里明白堂哥将任蓝天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可以最有利的保住任蓝天的性命,但他仍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有错在先。
“野哥哥真是细心啊,那就一切拜托了”
经过昨天乌野的警告后,坊管和驯婴教官们不敢再对任蓝天动用私刑,对于他们来说,任蓝天无疑是打在他们脸上的巨大巴掌。婴坊之所以成功,驯婴教官和坊管们自认功劳一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乌家追究起来一桩桩错都要栽到他们的头上。已经有一个驯婴教官因为这件事情被扒了皮,但是他活该!谁让他连一个婴人都看不好,在婴坊待了十三年的婴人都还保持思维清晰,就算少爷不下命令,他们也会内部解决。因为抚养婴人是非常耗时耗力的工作,所以每个驯婴教官手上同一时间不会超过2个婴人,几乎是像父母亲一样把他们养大,直到卖出,或死亡。
在婴坊被人入侵,任蓝天私自救了乌野后,坊管们就将这些事情报告给了乌满迁,然后按照命令开始对任蓝天进行审讯。谁知道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让这小妮子吐半个字,而审讯也在少爷勒令停止后终结。
这会儿,一个婴坊的下人正在为任蓝天换药,那人穿着一袭白衣白裙,唇红齿白,面容素雅,虽是个美人,却是个哑巴。但也托了聋哑的福,她才是下人,不是商品。她动作温柔的将涂满药膏的纱布贴在任蓝天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而咬紧牙关的女孩儿,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一般任蓝天回过头,微微笑了笑
“我没事,瓷树姐”
叫瓷树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动作熟练的将绷带绑好,然后开始处理其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