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边那么久,能告诉我你们聊了什么吗?”
乌霖好奇的看着瓷树,见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双手一抖将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本来粉嫩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僵在原地,眼睛瞪的像牛铃一般大。
乌霖笑了笑问,“怎么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见乌霖朝自己走了一步的瓷树吓得马上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乌霖赶忙把她扶起,急急的说,“唉你干嘛啊?为什么要跪下?”然后看女孩儿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皱了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她是哑巴”
前方的牢房传出一道声音,是任蓝天。
“哑巴?”乌霖奇怪的朝前边走去,从铁门上的小窗口看到任蓝天坐在里边,女孩儿靠在墙边,一双如清湖般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奇怪的问,“那你跟一个哑巴聊这么久干嘛?”
“如果你每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被剥夺所有与人交流的权利,你也会逮着任何机会跟人讲话的,即使那人是个哑巴”
乌霖沉默的看了任蓝天一会儿,被她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他觉得任蓝天的眼睛好像有独自的生命一样,在诉说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乌霖突然认为,如果那些婴人们空洞的眼神能够流露出任何情感的话,或许就是如此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听乌烁介绍婴坊内的驯婴方式,乌霖不自主的将看到的那个抱着教官裤脚哭泣的女童套在了任蓝天的身上,心想自己如果是过着那样的人生,或许早就崩溃了。
她也是那样长大的吗?乌霖想要这么问,但说出口的却是,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任蓝天瞬间有些错愕,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少年会如此问自己,也从来没料到一个乌家的人,竟会带着歉意的口吻提供帮助。她垂眼思索了一下,问,“你是乌野和乌正的什么人?”
“我是乌霖,乌野是我堂哥,乌正是我叔叔”
“是吗.....那好,乌霖,如果可以的话,我请求你帮我一件事情”
“你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的驯婴教官好好安葬......”
乌霖想了想,点了点头,“你是说那个被野哥哥扒皮的”
啊哦
“什么?”
此话一出乌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到牢房里那个充满了灵性的女子突然站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门边,弯眉拧在一块儿瞳孔燃烧着怒火,乌霖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与任蓝天拉开距离。站在一旁的瓷树咬着嘴唇睁大了眼睛,两只握紧的手微微颤抖,关节煞白。
“你刚才说什么?”任蓝天一拳打在铁门上,咣当一声巨响让乌霖和瓷树一同惊的忘了眨眼,只听见任蓝天一声大吼“乌野!!”
在那之后,任蓝天天震地骇的吼声传遍了婴坊,久久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