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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霖抱着头蹲在婴坊亭,之前悬挂在上边的尸体还记忆犹新。自己怎么那么傻,驯婴教官就像婴人的父母一样,更何况,任蓝天的教官冒着生命危险帮她保留心智,可见感情多么深厚。现在如此惨死,他还傻乎乎的把死因告诉任蓝天,不仅怀疑自己难道没有脑子?
她肯定,讨厌自己了吧?
“霖少爷?”乌烁默默的站在乌霖后边,“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您跟任蓝天到底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把任蓝天的驯婴教官的死讯告诉她了”乌霖老实的承认,“我当时根本没多想,脱口就说出来了.....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呆在婴坊,可能连乌氏都不适合我”
乌霖有些沮丧,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今天所听到的讯息,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身为乌氏的一分子而引以为傲,但此刻却无法为九头鬼婴坊的那些所作所为开脱。他抬起头看着乌烁,不解的问,
“乌烁,为什么我们乌氏会经营九头鬼婴坊这个地方?我们曾经不是惩奸除恶的名门正派吗?又怎么能够容忍婴坊这种惨绝人道的运营方式?”
乌烁皱紧了眉毛,单膝蹲下语重深长的对乌霖说,
“霖少爷,您一直接触的是乌氏白道儿上的生意,对很多事情,您并不了解。乌氏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很多的逼不得已,但请您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乌氏将来是属于大少爷和您的,所以请一定不要认为您不适合这里,如果您真的想要改变什么,那就先让自己变的更强”
听了乌烁的话乌霖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他觉得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他抿嘴思考了一下,对乌烁说,
“我想做一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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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蓝天在他的牢中不知过了多久,小小的四方窗口外的光线慢慢变暗,那朵黄色小花也在风中散落。她坐在角落,脸深深的埋在双膝间,本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惨白。突然门外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微微抬起头,听到铁门的锁被打开。几个坊管走了进来,在她的手脚上扣上锁链,带了出去。任蓝天跟着他们走在冰冷的走廊内,锁链拖在地上发出挠心的滋啦声。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没有回应。
任蓝天飞速的在脑海中想出各种可能性,想到早先自己听到潘伯伯惨死的讯息后发了好一阵疯,乌氏的人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了。只是没想到,走出了牢房区她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几个坊管带着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冷冷的说,
“进去吧”
“等等,这什么意思?”任蓝天转头奇怪的问
“你不用住在牢房里了”乌霖从不远处走来,没有了迷惘的脸上是乌氏固有的自信神情,“毕竟你是堂哥让我好好照顾的人”
“怎么?换了个糖衣作战法?我可不会感激你”
“难道你想要被虐待吗?还是那样可以让你更坚定对我们乌氏的恨?”乌霖有些不解的问,他只是抱着单纯的好意,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却没有想到任蓝天会如此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