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南疆。
这里的早晨和傍晚都冷的刺骨,江歇伫立在新城的门前,脚踩着厚实的吊桥,往下看是湍急的护城河水。
他稳脚远眺,颀长的身型藏在铠甲之内,仍是遮不住的俊逸潇洒,将自家大哥递来的利剑挂在腰间,轻声道:“走了。”
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溪水关那边已经铺平定稳了,何麓昨晚就到那了,你今日过去交接了兵符,也就没什么要事了。”
江歇笑了笑:“保家卫国自是最重要的事。”
江回头:“颜冬呢?怎么不来送你?”
少年将头盔戴好,不紧不慢的系着下巴上的带子:“这天太冷了,她刚从长安过来还不适应,身子不舒服,我叫她在秋水阁歇着了。”
一旁的司城走过来,不怀好意的了他一下:“当真是水土不服?”
少年也不是什么淳朴的少年,接茬道:“知道就别问了。”
江教训道:“臭小子,不知道节制。”
江歇哈哈笑了两声,也不反驳,瞧着江:“谁不知道节制了,我可是很心疼我媳妇儿的。”再转头冲司城撇嘴,“你个老光棍,羡慕吧。”
司城忍俊不禁,一脚踹过去,两人打闹几下也就罢了。
江挥手,不远处的士兵将马牵了过来,江歇踩住脚蹬,一跃而上,双手缠住马缰,抬头看了看,意气风发的笑道:“不过三十里的路程,转眼就能到了。”
司城仰头:“你昨天就该和大部队过去的。”
几人都太熟,江歇干脆调笑道:“我若是昨天和何麓他们过去了,你和我媳妇儿洞房啊。”
司城闻言朗笑,江也绷不住脸,一拍那马的屁股:“去吧。”
江歇点头,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骑着马走下吊桥板,刚要扬鞭蹄疾,忽见不远处有人骑马奔来,那人他最熟悉不过,疑惑道:“何麓?”
何麓高呼:“将军”
江微微眯眼,瞧见江歇从马背下来,而何麓也很快到了眼前,他翻身落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过去:“您看看这个!”
江接过,司城也凑过头来,两人挤在一起看了看,疑惑道:“降帖?”
江歇闻言微怔,看着何麓:“什么降帖?”
何麓赶路赶得急,微微气喘:“这是一个时辰前,鬼伐部落派使者送来的,说是那鬼伐族长炎真要和咱们大汤求和,准备弃暗投明!要投降!”
江歇不可思议:“当真?”
何麓眉头皱起:“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那驻扎在溪水关往前五十里的鬼伐军队,的确在帐前插了白旗,而且断了刀剑在地,明摆是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