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叶颂只见一条马鞭狠厉的抽了过来!
一转,一拽!
下坠间的江淮被那马鞭系住手腕,只听嗖的一声,整个人被带了上去,只不过那人的力道太大,她在那坑壁上蹭的生疼,待到跌入那人怀里时,只觉得半边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宁容左蹙眉搂着她:“盲儿!”
江淮被折腾的七荤八素,左腿上的伤口是火烧一般的疼,鼻翼之下掠过那熟悉的味道,这让她蓦地心安,撑着宁容左的胳膊坐到一旁,摇了摇头,粗喘道:“我没事。”
叶颂的心情也是从低谷涌上浪尖儿,扑过去抓着江淮的左臂,激动道:“江淮!你没事吧!”
那人充耳不闻,抬头环视,发现大家都来了,转头看了看,自己和叶颂的马都不见了,心下欣慰,原来是这两个畜生报的信儿。
她伸手摸了摸左腿上的伤口,倒也不深,只是有些长,并不耽误行走,便撑着力气站了起来,往前凑了凑,俯视着那陷阱,眉间皱的极紧:“这春场里,哪儿来的陷阱?”
恒王赶来,这是他碰到的第二个陷阱了,遂回头和宁容左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阴沉了眼眸。
只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布置陷阱的旭王,而是后悔没有拦住宁容左,要不然江淮现在便是死尸一具了。
这臭小子,每次江淮受伤,他都要第一个冲出去。
回头,瞧见旭王等人也骑马而来,这人下马打量着那个陷阱,惊愕得不行,怒吼道:“春场里怎么会有陷阱!”
恒王心下冷淡,这个大哥实在是太能装犊子了。
而旭王对上他古怪的目光,还以为是他弄得,遂道:“老二,你看我干什么?”
恒王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旭王一脸正色,倒真有些问心无愧。
还是叶颂开口,打破这困局,她扶着江淮上马:“我先带御侍大人回大营包扎伤口。”说罢,驱马蹄疾离开。
旭王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吩咐侍卫在这里做些标志,免得再有人误伤,随即带着一行拥趸去了别的地方,散发着腥气的原地,只剩下宁容左和恒王。
那人怒视着,斥道:“老四,你方才怎么不说话!”
宁容左脸色有些冷淡,瞧着江淮方才坐在地上时蹭在草尖儿上的血迹,道:“说什么?”
恒王抱臂:“旭王他……”
“你真觉得这陷阱是大哥弄得?”宁容左截住他的话。
恒王被问得一顿,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
宁容左牵着马,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这次春场就是他奉父皇的命令布置的,大哥再蠢,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微晃了晃脖颈,“再者说了,方才看他的反应,我便更加笃定。”
恒王三两步跟上他,问道:“不是他,那是谁?”
宁容左忽的一笑:“不是你我,也不是大哥,江淮更不会自己中招。”微微一停,“还能有谁。”
恒王脑袋转了一圈,猛地啐了一口:“果然是那个贱人!”
宁容左对这个称呼甚是满意,垂眸打量着自己的手,淡笑道:“真是个会搅屎的好棍子。”
恒王眼底阴冷:“她人在断月楼,手却能伸到这春场来,还真是够长的了。”忍不住锉了锉牙,“不管咱们这三方谁中招了,都算是遂了她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