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的册封大典足足办了两天还多,皇上交给了徐丹青去办,也是叫这丫头在满门流放却独自苟活之后,重新上职的意思。
奉花观里,宁容左接过属于太子的宝印和册封玉诏。
那赤金色的玉石置在白净的掌心上,是那么的好看。
他笑了笑。
风轻云淡。
这北东宫,早就该是他的了。
……
……
同样,在皇城北边的醉云台里,旭王将花桌上的一类物件儿全部扫在地上,碎片和滚水淋漓满处,他暴喝着,双眼血红,旁边的明齐怕的厉害,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旭王大口的喘着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恨极了,抬腿一脚将那花桌整个踹翻,轰隆一声,碎裂成了两半,登时有白灰和木屑飞溅出来。
明齐大惊失色的退后两步,却瞧见半掩着的殿门被人推开。
是慕容秋走了进来。
明齐长舒了口气,低唤道:“御史大人。”
慕容秋面色沉肃,身形伫立犹如泰山,轻挥手叫他下去,自己走近扶起那张花桌,顺势也将旁边斜倒的椅子立起来,随后抖了两下衣摆,同坐在这片狼藉之中。
他伸手摩挲着桌面上的花纹,沉声道:“怎么?沉不住气了?”
旭王的胸口快要被怒火化作的利剑穿透,恨不得冲进奉花观将宁容左撕扯成碎片,但慕容秋的声音冷而沉,竟将他给压住了,微微直起身子,哑声道:“我恨!”
慕容秋垂眸,语调不变:“恨?”
旭王甩眼,语气万分不甘:“这太子之位本是唾手可得,几乎可以说是囊中之物了,如今却落入他人怀中,本王如何能不恨!”
慕容秋的心里自然也是百味杂陈,正如旭王所说,本来注定是自己的东西,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夺走,换了是谁都不会好受。
不过旭王鲁莽,他却不一样,遂劝阻道:“你先别急,日子还长着呢。”说罢,从怀里取出一物来放在桌上,“你先看看这个。”
旭王瞥眼,那是一枚褐色的长方形木牌,拿起来细打量一番,应该有些年头了,只见它正面刻着:端和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酉时二刻。
翻过来,四个大字闯入视线:此生必反。
旭王呢喃着,有些空茫:“这是?”
慕容秋眸光深邃:“这就是江秦当年给江淮所求的那枚命签。”
旭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那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秋不紧不慢的颔首:“江淮的骨相的确如此。”
旭王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有了这枚命签,再加上刘青浦从郭绝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咱们便可将旧臣一举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