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架马辨别方向,倾晨一点都不必操心,她坐在他身前,除了觉得偶尔会莫名其妙脸红耳热外,倒的确是省了不少心。
懒洋洋的感受马背上的颠簸,太阳照在脸上,微微发热,但是暖呼呼的极其舒服。融春已去,阳光灿烂的夏天就快来临了。她感觉自己好像重获新生般,如果此刻回到叶冷风身边,她一定能多好多分自信——除了在大草原上跑的心情开阔外,这几日运常常不自觉的看她,也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很有魅力。
运快三十岁了吧,应该和叶冷风差不多年龄,但这小子鲁直粗爽,总让她觉得他是个胡子刚冒出头的叛逆烦躁小伙子。
这话她可不敢直接表达给运,这个男人面子比命都重要,谁敢冒犯他、驳他面子,他就和谁拼命。几日来,她若有若无的拍他马屁,好不容易让这小子看她顺眼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努力毁于一旦。
微眯着眼睛,嘴角上翘,“还要几天才能到云州啊?”她已经快被马颠散架子了,得找个地方买辆马车或者给她单独买一匹马才行,还有啊,她好想睡床。以天为盖地为庐,倒是很潇洒,但真的会冷啊,害的她老往运怀里蹭,搞的好像她对他有意思似的。幸亏这小子装酷,一门心思等着女人投怀送抱,从不主动碰她。
“问那么多干嘛?”运依然是不耐烦的语气,好像所有问问题的人都是纯粹地笨蛋。
倾晨嗤了一声,一路上。她不是在嗤,就是在哼。{君_子__发]现在连骂他的力气都懒得使了。以前坐车旅游,老觉得错过了路上的风景。现在骑马旅游了,才觉出乘车旅游是多么地惬意。
“晌午会到一个小镇,在那里寻些吃的。休息下,我们傍晚再出发。”运察觉到她的疲累,低声解释了句。然后手臂撞了下她肩膀,示意她辛苦了可以靠着自己。
倾晨毫不客气,仰起头就靠在他肩头,反正她没当运是男人,无感情无暧昧无害羞…纯洁。
倾晨哧哧笑了会儿。以肘部拐他一下,“喂,西域好玩儿吗?有烤羊肉串吃吗?”
运翻白眼儿,羊肉串?她地脑袋是长在肚子里了吧?“什么都有,到了西域你自己看。”
“真不是个好导游。和你同行,我无聊的都快长毛儿了。”倾晨抱怨。
运毫不在乎。
一路无话,在某怨女的忿忿和某无感男的神游中,太阳升到了头顶,一个叫赤城的地方,终于展现在了倾晨眼前。
她快累冒烟儿了,终于到了。迫不及待的下马,运随后也落了地。他走在前面,倾晨一瘸一拐的跟着。气地拿眼神射运的背,喊他一声,没反应,倾晨便忍着腿上的酸痛追上他,一把扯住了他袖口。靠着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一步步被拖着前移。
进了城运便随便买了辆马车将她塞了进去。突厥王子(虽然暂时没人认识他)在大街上被一个几日夜未梳洗地女人拖着手臂,多掉威风啊。
于是,威风的突厥王子从马夫晋级成了车夫,倾晨从叶府带出来的马儿也终于可以休息下,不必一直被人骑了。
赤城是个小具规模的城,城四周的小村落就比一路上遇到的村子富裕些。倾晨坐在马车里格外满足,她掀开车帘,趴在车窗框上打量过往行人。
北方人果然豪爽和高大许多,很多人就在大街上大声呼喝笑闹,和男人并行的女人也更不拘小节。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笑或骂,倾晨觉得心里特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