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白了她一眼,心道:谁想懒猪了?才没想呢!
这个时候,小二从楼下走上来,说道:“少夫人,朱小姐,刚才那位爷又来了。”
又来了?有完没完了?这地方还不能唱歌了?春儿的一怀愁绪满腔情思正无处泄呢,一听这话霍地站起来,对再次光临的那位随从说道:“小侯爷在对岸谈正事,不让我们唱也就罢了,现在人都离开了,还不让人唱的?小侯爷心系家国大事,难不成还要管人吃饭唱歌?”
那人作了一揖:“这位夫人,小侯爷说,刚才那一曲情真意切,歌声悠扬,问刚才那歌是谁唱的?”
“是我!”水柔的眼睛亮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把功劳据为己有。春儿倒也无所谓,是谁唱的歌并没多大关系,反正自己先前弹走了音让水柔生气,现在总算也为她做了点儿什么。
那人点点头:“小姐,侯爷有请。”
水柔拉着春儿就走,春儿道:“这样不对吧,他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啊?你矜持点儿成不?”
水柔小声说:“少废话,小心我到娘那儿告你的状。”
就这样,春儿陪着满心欢喜的水柔出了宝月斋,走过流水石桥,到了对面的一醉楼。原来这小侯爷只是遣散了宾客,他自己倒还没走,正在一个雅间里吃酒,听见对岸的歌声,就把人叫来了。
其实春儿心里是极其不满的,不就是个侯爷吗?凭什么觉得所有的人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水柔可真是的,就算心里再倾慕人家,也要有点儿骨气不是?这样子不是帮那些说书先生招揽宾客了嘛,不出一天,城里的酒楼茶馆就会在一声堂木的脆响之后,传出先生们带有充沛感情的演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前是君子求淑女,现在是淑女爱英雄!话说朱家小姐朱水柔……”
唉,一定是这样。
上了楼,停住脚,那穿着华服的男子正凭窗远眺,高挑的身材笔直挺拔,午后的阳光描摹出雕塑般的侧脸。他慢慢转过身,这一次春儿看得更加清楚,这是个俊美男子,而此时,他略带邪肆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望了过来。
“是你?”(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