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谁相伴,终日清狂。
有竹间风,尊中酒,水边床。
这《竹香子》吟来,借秋意萧瑟,说自己心志。不愿置身闲杂政事,只要有竹间风、樽中酒、水边床相伴就可。倒也尽显一派风流。
赵佶附掌大笑道“晋卿便整日里想着那旖旎事儿,这般轻狂,莫怨先皇与今上官家恼你。只怕任谁来,也要说你两句。”
王冼撇嘴道“十一也莫说嘴,你又比我强到哪去?休要多言,只管作来,若是不能,我这罚酒可是为你备下了。”
赵佶得意一笑,道“一词罢了,何来难的,你且听好。”说罢,自袖中取出一把折扇,刷的打开,轻摇两下,这才长声吟道:
芙蓉院宇,露下秋容瘦。
龟鹤仙人献长寿。
问蓬山别後,几度春归,归去晚,开得蟠桃厮勾。
人间游戏好,鲸背风高,那更相将凤雏九。
事苹蘩,工翰墨,才德兼全,人总道、古今稀有。
尽从他、乌兔促年华,看绿鬓朱颜,镇长依旧。
他所作乃是一《洞仙子》,肖遥听的暗暗摇头,这位道君皇帝愿不得后世总称他无道,这才多大年纪,这词中之意,便对神仙飘渺之事透出一份热衷来。那后世元代脱脱也曾掷笔叹道: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他心中所思,面上却不能露出,眼见王冼也是摇头低笑,想来大是不以为然。但这词抛开那股向往,倒也是一绝妙好词。二人也只得算他过了。
赵佶得意洋洋,转头对着肖遥道“二郎,此番可是轮到你了。能得苏大学士那般推崇,你可要拿出真本领来,休要应付咱们,不然定罚你多饮三杯才是。”旁边王冼亦是大笑附和。
肖遥苦笑摇头,伸手取过酒杯,啜了一口,沉思间,已是想起一,遂微微一笑,开口吟道:寒香凝菊,细雨敲秋,
老翁也做少年游。
阶前漫步,何事勾留,
蜂来蝶往,与我何求。
忽思晨醒,锦被轻揉,
昨宵好梦怎生休。
诗囊寻句,花径驰眸,
抒情纵笔,醉墨题愁。
这是他自后世不知什么地方看到的一词,当时爱其词中一股洒然之意,便就此记下了,不想今日竟是用到了此处。
王冼和赵佶听他吟完,都是细细品味,不由相对附掌,王冼笑道“二郎总是这么副风轻云淡的性子,倒也与我等相符。算你过关就是,哈哈。”
赵佶亦笑,点头深以为然。三人相对而饮,待要再作时,肖遥却是心中没底,哪敢再答应,眼珠儿一转,却把话题往那蹴鞠上带去。
赵佶听的他说起蹴鞠,两眼不由放光,急声问道“二郎竟也懂的蹴鞠吗?”王冼想起那日在竹园二人的谈话,不由笑道“十一郎,倒要让你知晓,二郎不惟是懂得蹴鞠,而且尚有新意,保你闻所未闻。”
赵佶大喜,他对蹴鞠一道极是喜爱。此时高俅并未如上所说那样,与赵佶相识。赵佶平日只与齐云社的人往来,才能畅快。今日忽听得肖遥竟是此中大家,如何不惊喜若狂,已是一把扯住,连声催问。(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