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晖的叫声,石青眼神一寒。沉声喝道。“亲卫队!传我将令,新义军奉命平叛,附近人等不得喧哗吵闹;敢出门者,视为作乱,杀无赦!”
“节义将奉命平叛,附近人等不得喧哗吵闹。敢出门者,视为作乱!杀无赦!”两百亲卫齐声呐喊,一声接一声,连续不断;顿时把石晖的声音压下去了。
“韩彭!王龛、丁析办完事后,让他们四处戒备,小心有人趁机作乱。”
石启、石成府上只有百十仆佣青壮,拿下来应该很轻松。交代韩彭几句,石青立刻唤过左敬亭。“走!我俩冲杀一阵,尽快完成武德王的交代的任务。”这里地形狭窄,兵力不宜展开,正是猛将勇士施展的好地方。
之所以迫不及待地亲自上阵,不仅是不想普通士卒和对方拼消耗,还因为石青有些忧虑,盼着尽快结束战斗,稳住局面。
依据史料记载,邺城这次争斗,是以石闵、李农获胜告终。但是,身陷其中,石青对此产生了一些怀疑;他很清楚,讨逆军带走四万石闵、李农部嫡系,邺城内外靠得住的军兵只剩四万余人;邺城这么大,处处需要设防镇制,四万人一撒就没了;如今,石闵、李农手头上可用兵力并不多;而西苑、皇城的喊杀声似乎越来越炽烈了。
“杀!”石青、左敬亭一挺枪、一舞刀,大步上前,冲进对手战阵;新义军前线士卒压力大减,石晖部属顿感吃力,拼死上前,却挡不住两员猛将横冲直撞。
“刀盾手退后。长枪手两翼助攻!”韩彭瞅准时机,适时下令。刀盾手闻声止步,几十长枪手在石青、左敬亭两人侧翼挺枪直刺,配合的严密无缝。
“弓箭手!目标敌军后队、石晖院落。自由散射。”石晖府中青壮仆佣刚刚在墙头露出脸,韩彭已指挥弓箭手开弓压制。
韩彭调度有方,石青、左敬亭勇猛难挡;石晖部属虽然号称凶悍,依然节节后退,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杀——”
石成、石启府邸杀声大作。王龛、丁析攻了进去,新义军在两个府邸全面展开。
“韩彭。杀进去——左敬亭。随我追敌——”石青杀到石晖府邸大门前,石晖带部属沿着街巷退却,却没有退进府内。
“杀!”左敬亭以杀声回应,带着亲卫队粘上石晖残部。
“石帅!是杀是留?”韩彭匆忙问了一声。
石青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答道:“能留则留,待武德王审讯后再做定断;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用了大约半个时辰,新义军风卷残云一般剿平三家府邸;胡天其余各家一片静寂,没人敢出头滋事。
“韩彭。你率部留下监管。其余人,押上敌酋家眷,随我去皇城。”皇城、西苑方向杀声正酣,石青不敢犹豫;石晖被无数长枪洞穿后,他重新安排部署,随后带领石成、石启家眷和新义军大部赶往西边,希望能够尽一份力。
率领新义军,穿过官署区,来到皇城附近,城内杀声已小了许多;走到金明门外,他正犹豫是否进去帮忙时,城楼上现出周成的身影。
“石帅。你带的有石成家眷么?若有,去西苑吧,那里好像还未结束。宫里石启已然伏诛,用不着了。”周成站在城楼上大声吆喝,石青尚未回答,身后已是一片哭声,原来是石启的妻儿听说石启已死,忍不住痛哭起来。
石启一二十个妻儿放声嚎哭,石成妻儿兔死狐悲,跟着悲戚起来。
石青眉头微蹙,有些犹豫,旋即定神,唤过左敬亭,道:“你带人把石启家眷押回去,审问一番,然后。。。”说道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尽是冰冷的寒光。
“属下明白。”左敬亭心领神会,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带人将哭哭啼啼的石启家人拖走。
石青带着石成家眷继续向西,来到西苑的时候,天已大亮。西苑城楼上旌旗招展,戒备森严,看到新义军接近,已有人大声呼喝,呼喝声刚起,垛口上露出一张张弯弓张弦的羽箭。
石青正要上去答话,城楼上出现一个老熟人——张艾。
张艾见是石青,一招手,弓手撤了下去。“节义将军怎地来了?”张艾在城楼上大声问。
石青一指石成家眷,道:“石晖已经授首,新义军拿下石成家眷送来,不知武德王是否有用?”
“节义将军稍等!”张艾说了一声,走下城楼;随后,西苑大门打了开来,张艾从里面迎出来道:“节义将军有心,只是可能无用,石成叛乱已被平息多时了。”
石青侧耳一听,西苑似乎还有不少喊杀的声音,不由疑惑地望向张艾。
张艾一笑,道:“石成早已事败授首,如今,武德王和总帅正亲自带兵捕拿与石成勾连之辈。”
大清洗!
石青恍然,难怪这边战事一直不熄,原来石闵和李农趁此时机,是在彻底解决禁军。可是,他们手中兵力并不充分,依靠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