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院的西厢房,小婢轻敲房门,另一婢女把门拉开,放她进去,与屋里人说了几声,再开门时,两女躬请三人进内。
凌风与祝玉妍均觉奇怪,因为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可达志等人的气息,整个房内只有这几个女人。此时只有继续进去,看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达志若要移换场地,定会告知青青。
跨过门槛,进入厢房。房内分内外两进,以缕空雕花,分列左右的两排屏风分隔,变成一大一小两个相连的厅堂,内进的空间比外进大上近倍。风雅阁的女主人青青正坐在内进的左端,被屏风阻隔,要绕过屏风,才能得睹她的芳容。
步过屏风,果然只有她一人。
此女肤色白皙幼嫩,身材匀称,秀美艳丽,此时穿着华服,端作椅上,除眉宇间隐有的几分愁色外,还算青春焕发,毫不给人半点残花败柳的感觉。
祝玉妍见后娇躯微震,凌风正握着她的纤手,眼中投去讶色,她摇首不语,他亦不强求,只略有疑惑。从祝玉妍的神情看来,她显然不认得此女,那又是为什么呢?
青青惊于凌风二人卓尔不群、有若神仙眷侣的风姿,却不多言,热情招呼三人落座,亲手将香茗奉上。
高占道听凌风的话也不得已坐下,不及捧上茶就忙不迭地问道:“夫人,请问可达志现在何处?”他与两位兄弟的情谊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青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可爷说还有急事,深感抱歉,不能再见诸位了。”
“那我那两个兄弟呢?”高占道心里咯噔一下,焦急道。
“高爷重情重义,小女子深感敬佩。”青青不咸不淡地赞了句,随后道:“几位无须担忧。查杰与牛奉义二人已给送回贵社。”
高占道大喜,道声谢,眼神请示凌风,便想离开。若不亲眼见到两兄弟,他心中终是难安。
凌风皱眉道:“既是如此,明某敢问一句,贵阁为何现在还不营业?”
青青清澈如水的秀眸深深地看向他,里面似乎暗含神秘莫测的笑意,数息后方叹道:“非是奴家不想,实是近些日将有巨变,奴家只怕殃及池鱼罢。”
凌风一惊,拜谢道:“多谢夫人。明某告辞!”走了几步,回头道:“夫人若有意去我天下会发展,不妨在房顶挂三面红色锦旗。”不待她回答,带二人离去。
途中,高占道见他闷闷不乐,讶道:“师父在为何事烦恼?”
“可是担心李阀?”祝玉妍玲珑心思,自然明白他的忧虑。想不到原先那种微妙的感应不是有武功强大的敌人,而是极可能出现的千军万马!
凌风叹道:“不错。若我所料不差,李阀的大军已到城外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杨公宝库通往城外的秘道能更远些吧。”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是多么微乎其微。
他失算在,他没想到李阀行动会是如此地迅速!
现在是五月末,据他所知,正史中本月李渊会在太原杀死副留守王威与高君雅二人,正式宣布起事。七月才会挥师南下破霍邑,渡黄河,再袭大兴。宋老生与屈突通等人与其还有数场大战,哪想此时就已经兵临城下!
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纵是有蝴蝶效应的存在,这个起兵争夺地盘的事不该差到哪里去啊?
祝玉妍与高占道均有此担忧,这种可能性极大。
可达志此来四处立威,极可能是为策动城内的江湖势力反水,必要时里应外合,迎立新主。可达志故意泄露给青青的消息该非假的,况且这事一查便知。
祝玉妍更敏锐地察觉到老对头慈航静斋在其中所起的巨大作用。若单是李阀,只怕远没有如此实力!这群尼姑为何会这般卖力?难道说她们选定的真主是李渊?
凌风长吁一口气道:“玉妍你先去探测下消息,我去看过小杰与奉义后就回府与你汇合。”
祝玉妍点头而去。
分手后不久,号角号响起,城门大关,街道一片混乱,人车相争,拳来剑往,官兵根本镇压不住。
凌风与高占道径自回到同兴社,见到受伤的牛奉义与查杰两人,此外还有数个天下会的弟兄。其余诸人都潜藏到一所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