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渡劫之后便是虚空仙元之体。她才地阶等于还是凡血,可却能够救好仙元之体,这不是奇怪么?
好在其他人因为刚才退让打斗空间,远远的靠墙站在最后边,倒是没有看清刚才的事。也更不知世熙文刚才所受的伤有多严重。就连残命之神和台上不远的拍卖员,也没看到宁风宛刚才手指上所附的血。
宁风宛见他怔怔的瞧着自己,先是发痴后是惊色大变,猜想他可能开始在怀疑自己身份,抛却方才被他狠狠吸过指头的痛楚,嘴里嘶了嘶,掩饰道:“我救你是出于一番好意。但你也别乱猜,以前我的血并没有这效果,是后来我朋友送了我一碗奇怪的汁液,我喝下之后才变成这样子的。”怔了怔,开始有些后悔滴血救他,这时故意看向他手里的丹丸,试图转移话题道:“你这是什么药?”
世熙文得了好处,自然不吝啬告诉她这是什么药,但讶根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世熙文反倒伪装起来,佯做随和的样子逐一对她问起,当时喝下的药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在哪儿喝的?那几位朋友都叫什么名字?那碗汤药又叫什么名字?
对方每一问宁风宛都愣一下,当他问到最后一问时,她才恍然明白,之前他就没有相信自己的话,现在是故意逼自己说实话。宁风宛心吁一气,[好心救他,他还玩花样。我这人可是很难再回头的……]
从天上到地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从天上到地下,什么样的路没走过。她经历的事,是他人连想也想不到的。平生阅览无数,就凭他这点歪脑筋还想驾驭她,告诉你,没这可能。
宁风宛眸光立时变得冷漠,眼幕一眯,道:“后会无期!”
宁风宛大步向后座迈去,飒飒飞扬的圣袍,衬得她骄傲的背影威风凛凛。出口就在那被众多人挡住的地方。瘴焰糜在天网被收后就一直驻立在她身后,见她要离去,忙跟上。
世熙文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像是将自己对她不敬的言行,一下子体会的淋漓尽致。若是一般人看透,最多只会言行攻击,可她却似深仇大恨般,永远不打算交往。看样子情况极其严重啊。[她倒真是与常人不同……]
但难得遇到这样一个奇人,他想……
世熙文这回有些谨慎地追过去,追到她身边,随着她快行的步子也大步迈起来,“姑娘请别介意。
方才熙文是有意试探你,可是并无恶意,何况你还救了我,故而熙文只会对你感激,不会伤害你。
望姑娘万莫见怪。
熙文这厢有礼了。”
宁风宛看人很敏锐,是好是坏一眼便穿,“好”的眼里都会有一丝感情色彩。即便是个冷漠的人,就连和真心朋友说话都用着同样冷漠的语气,却也有他冷漠的不同方式或者语气的敬重,至少不会像没有情绪一样了无生趣。这点点滴滴都会给你带来莫大的真切感。宁风宛不是情圣,可她对各方面的人生感情,就能看的这般透明。
宁风宛一眼看去,他的整个情采此时比之前是多了微弱的一丝愁,这点点“愁”便是他悔过之意在脸上的预示。见他确是知错,宁风宛勉强回一句:“你我本来各不相干,兄台不必惭愧。”
世熙文继续留道:“姑娘可别这么说,熙文是有意想和你交个朋友。望姑娘垂青。”
[交朋友?]宁风宛这回郑重地看向他,对她来说“交朋友”是人生中与结亲一样重要的头等大事,所以只有开诚相待、能够肝胆相照的人,才有资格做她朋友。因为她的人生太坎坷,太平凡的会经不起风吹雨打。如果最后终究决定跟不起,何不在结交之时好好的就做好决定。
宁风宛颇有女将之风的负着手在他面前迈过来迈过去,最后叹然一笑道:“雾里看花茫然美,虚虚实实不分假。氤氲花‘情’一片浓,扑去方知花非它。”
此情指友情,友情便是指“它”。整首诗的寓意是,雾里看花很茫然,没有真情假意可分。弥漫在蒙蒙白雾之中的花看起来情调非常。争先恐后的绽放,看起来对你热情奔放、浓情蜜意,可是当你扑过去被刺扎伤的时候,便知道它不是真正的热情欢迎你,那只是它很平常的一种迷惑人家的状态。
宁风宛是说,他虽然一片诚意道歉,却不足以谈起友情二字,因为他只是出于惶恐诚恳的道歉,却未表现出一点义友的真情流露。比起当初一夜之间做出决定是友是敌的青丘国国主,几乎是无法相比的。
再拿自己做比喻,在她向青丘国国主主动发出做朋友的条件时,她的语气和态度纵然傲慢、霸道,可透出的义友之语气却是明显很郑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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