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教授说:“小陈老师,治疗尿毒症,您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子?我倒是有一个古方,是十几年前从另一位老中医手中重金买过来的,不知道适不适合用。只是方子在我的家中,要不要我回去取?”…,
不料陈争却摇了摇头,说:“老人家的这个病,不能服药。”
“不能服药?”王教授和胡雪菲两人同时问。
“嗯,”陈争点头答道:“是药三分毒,中药也是同样,而肾水主沉降,因此所有的药都对肾脏有害,其中也包括肾药。”
陈争说的没错,其实并非越吃药越好,很多时候吃药吃多了,反而吃出病来,肾病更是如此。
随后陈争又说:“肾脏的损害,是不可逆的,而现在老人家的肾脏已经受到了损害,更不能让它再受损害下去,再用药物,只会加大对肾脏造成的伤害,就算控制住了病情,老人家的身体也承受不起了。”
“这……”王教授迟疑道:“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但是不用药?那能怎么治疗?”
“中医治病,讲究食砭针酒药,最后放才是吃药,是很有道理的。”陈争回答说:“老人家现在虽然病情严重,但幸好身体脏器,也包括肾脏,都还没有达到最坏的情况。不过我也只能调理好他身体脏器,达到最平衡的状态,病情也会好转,不再恶化,但肾脏已经造成的伤害,却也无能为力了。”
这点王教授也清楚,肾脏的衰竭,是无可逆的,除非换肾,否则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初始状态。
但老首长年纪这么大,做换肾手术显然已经不现实,能让病情好转,并且将肾脏的功能维持在目前状态,就已经是最佳方案。
随后王教授又问:“那具体该怎么做?”
“首先就是要靠食物来治疗了,食砭针酒药,排在第一的就是食。”陈争忽然问;“老人家平时的饮食是谁来负责?”
胡雪菲答道:“都是我来做的。”
“一直都是你来做么?”陈争又问。
“嗯,”胡雪菲点了点头,说:“我父母工作都比较忙,而且经常调动,现在工作的地方距离沧海市也很远,更很少回来。而我爷爷就喜欢住在这里,我也是从小和我爷爷一起长大的,一直都是我做饭给我爷爷吃。”
陈争虽然嘴上没说,可却在心中对胡雪菲暗暗称赞,对她也更高看了一眼。
高看得,不是她所出生的家庭背景,而是他的朴素品质。
要知道,胡雪菲的爷爷是开国功臣,父母又都是身居高位,但她却穿着朴素,并能干家务,乐于干家务,家中更连个保姆、佣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王教授在来时的路上告诉了陈争,恐怕陈争就算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这一家竟有如此背景。
想必这也是老人家平常灌输的结果吧,他们当初抛头颅洒热血地闹革命,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解除阶级压迫么?
为了这个理想奋斗了一生,自己又怎么会雇保姆、佣人来使唤?
相比之下的周之荔,可就要差多了,典型的资本家啊,陈争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