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陆蒙临点头允许鲁秀恢复自由身后,他便马不停蹄开始往家赶,怕一晚上都没回去家里的娘们以为自己遇到不测会折腾出乱子,所以急急忙忙,下楼后才想到有事没问陆老板,就又蹬着走路时间长会夹的脚疼的皮鞋又跑上楼。
此时王孤息刚去陆蒙临房间叫他起床,这家伙每回睡醒都会有一个习惯,先坐在床上头发蓬松不修边幅发一会呆,形象惨淡。
鲁秀进了房门后先是一愣,又忍住笑意,但时间不等人急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陆老板,有个事想问你”。
好在陆蒙临不像昨天下午那般魂游九天,其实在他第一时出现在房间就发觉了,只是睡了一觉脑袋混沌不想搭理,见他问话了,只能不情愿开口客气道:“是不是昨晚睡觉前我跟你提的事?”。
鲁秀点点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陆蒙临双手使劲挠挠头皮,仅存一点的风度也被他挥霍殆尽,反道:“前些年被东北人害了全家的龙家知道吧?”。
鲁秀心头一震,那年他刚好发迹,该能听闻到的道听途说都能从耳目中获知,龙家惹起的轩然大波更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见他这么一问想到了被络腮豢养腻了就扔到窑子里的寡妇,刹时跟明镜一样,心里就有了数,默默点了点头,笑道:“明白了,那我先走一步”。
陆蒙临此时睡意早已全无,见他没了下文,冷声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好端端说到龙家?好象他们家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了,而且寡妇都成了最下作的那类人,唯一的香火也不知所踪,也没什么让你好忌惮的吧?再说,就算龙家还如曾经一样生龙活虎你也不该害怕才是,我早听说过他们一家待人和气,一般情况下不乱发癫”。
鲁秀脸色难看,压抑火气道:“那陆老板我先走了”。
陆蒙临掀下眼皮,叹口气,道:“去吧,只是别怪我这外人说话不地道,你们潍坊人,真怂”。
鲁秀心里边像被打翻五味瓶走出房门,下楼时回忆到以前大家有困难时厚道出了名的龙家慷慨解囊,又想到东北一伙人到了潍坊时的肆意妄为,当时整个潍坊道上人硬是眼睁睁的开着的啊。
回到了家,鲁秀心眼里火冒三尺高,招来手下,咬牙切齿吩咐下去查到靠女人发点小财的络腮胡郑强人在何处,在手下疑惑退下前又加了句晚上召集弟兄,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手下在如今的太平岁月里过的日子安逸,也不知道老大怎地突发起想突然就要来场火拼,但那股子在年轻时就格外茂盛的冲动劲并未完全泯灭,轻轻说了声好就退了下去,他的确是念着久违的大干一场的那种滋味——
陆蒙临一行五个人先搬家到贾玉投机取巧租来的拆迁安置房里,进去一看的确挺宽敞,只是内部装修并不如贾先生说的那般天花乱坠,而是很简单的白面墙,简单的天花板,简单的各种屋内陈设,所有的一切都简简单单,连普通的简装都不算,只能说是稍微收拾了一下。陆蒙临打小就不是个对物质要求挑剔的人,所以并没露出不满意的神色,至于王家三兄弟,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屋檐遮住头顶,那就是福分。
贾玉看在眼里松口气,插机笑道:“这屋子是我找到方圆十里内最便宜的房子,交付了2800快钱,咱们能住三个月不付钱”。
陆蒙临斜他一眼,瞧他那油滑模样就好笑,笑骂道:“不是跟你说了咱们目前不缺钱,叫你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不是让你尽往巧的里面钻,看吧,昨个跑了一天就省下700快钱,你还不如把你这脑袋用用给我算算接下来我能挣多少万,百和万的单位差距,相信应该不难理解,你这脑壳也没那么生锈”。